不去就是不去,開了個先例,之后的就不好拒絕了。
郭薔斟酌一番,還是從了二人的好意。
而越到年關,和五皇子未婚妻薛清蓮,碰面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薛清蓮看郭薔一次比一次不爽。
次次都故意找一些無關痛癢的茬,無聊到圍觀者都懶得側目,郭薔都懶得搭理。
郭薔知道這是為什么。
雖然張治弦是五皇子,比張良要大。
但畢竟張良是太子,現在僅存的三個皇子,長子張若辰未曾娶妻,嫡長子張良未曾娶妻,怎么也輪不到張治弦的越過長兄和太子。
換句話說,郭薔一日不嫁,薛清蓮就一天成不了皇子妃。
薛清蓮那邊著急,郭薔私底下聽消息,意思是薛清蓮連身子都交了,勢必嫁給五皇子不可,容不得任何茬子。
郭薔儼然已經是薛清蓮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郭薔一邊覺得可笑,一邊也真覺得……
自己是該和張良成婚了。
郭薔不明說,要是以前的話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郭薔甚至能將次視為把張良留在自己身邊的一種手段。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兩個人敞開心扉,郭薔反倒回到真真正正十七八的時候,那副小女兒的姿態,許多話都不好意思直接講了。
換句話說,像是之前兩個人被兵部的人設計,郭薔故意發聲假裝兩人在行魚水之歡的事情……
現在給郭薔八張面皮,她也斷然做不出來了。
婚事的事,郭薔也自然不好意思主動提起。
但有的時候,郭薔夜里失眠,也暗暗罵張良這個榆木腦袋,難不成真以為自己就和他一生一世了,不知道自己搶手的很么?
或許真是個榆木腦袋吧,張良竟然對這一切毫無察覺,依舊每天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郭薔也想跟他賭氣跟他冷臉,等他自己想明白……但每次張良一哄她,郭薔的火都不知道該往哪發,就那么散了。
怎么著,不好意思說的是她,沒事找事的是她,他都去哄了,她還能怎么樣呢?
而張良不知道,許瀾確實把這些看在眼里的。
許瀾給郭薔梳頭的時候,溫聲道:"郡主,開春的時候奴婢就要去學堂了,到時候恐怕不能日日在郡主身邊了。"
郭薔怔愣了一下:"……是啊。"
她身邊的人少——信任的人不算少了,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少。
真正能掏心掏肺的,恐怕只有許瀾和張良。
許瀾去學堂,身邊可不就只剩下張良在了么。
許瀾輕笑了聲:"大小姐。"
"誒。"郭薔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恍然,和兩年前的自己相差不大,還帶著點少女青澀的,介于成熟之間。
但這句大小姐,恍若隔世。
她前世做過大小姐,做過太子妃,做過皇后,做過階下囚。
今生做郡主,反而這句大小姐陌生了。
許瀾繼續道:"奴婢失禮……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機會叫聲大小姐了,又念著開春后就要和大小姐分開,這才說了。"
郭薔道:"無妨。"
許瀾繼續給郭薔梳頭:"大小姐,您還記得及笄的時候,您身邊只有許瀾一個,還是許瀾給您梳的頭。"
郭薔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