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薔心里記掛著太后的話,回家洗浴之后,便蹭蹭跑到主院里頭,一路跑進王妃的房里,嚇得嬤嬤連忙攔著她。
“這樣晚了郡主怎么沒歇著?王爺王妃可已經歇下了。”
除夕是要守歲的,郭薔才不信他倆歇下了,只嚷著:“我尋爹爹呢。”
嬤嬤擺手:“郡主乖,奴婢送您回去。”
所幸屋里傳來云文山的聲音:“讓薔兒進來吧。”
郭薔走進去,瞧見王妃正坐在桌前,桌子上都是賬冊,大抵是在跟云文山說今年王府的賬目。
云文山招招手:“這樣晚了,薔兒尋爹爹何事?”
郭薔走到桌前,拿著杯子灌了一大杯水,才問王妃:“娘,您后來看過太后沒有?太后娘娘與您說啥了?”
王妃疑惑的看著她,笑道:“并未說特別的,我們進去的時候,太后精神已經好了,聽聞你二嫂有孕,她十分開心,賜了賞。”
“就這?”
王妃點頭,想了想又說:“再就是擔心你,說是等開了年,要再給你送個嬤嬤和丫鬟過來。我原本不想要,但太后執意要給,我便應下了。”
郭薔耷拉著頭臉,看樣子太后只是在迷糊的時候會說那些話。
她起身拉扯云文山的袖子:“爹爹,爹爹,女兒有話與你說,走走走,咱們去書房。”
王妃笑起來:“你這孩子,有什么話娘不能聽的嗎?”
郭薔吐吐舌頭:“不給娘聽,是薔兒與爹爹的悄悄話。”
云文山爽朗笑起來,伸手摸摸郭薔的頭發:“既然是薔兒的悄悄話,爹爹自是要聽的。”
到了書房,郭薔方嚴肅下來,把今日在壽康宮見太后的事情說出來,更是著重說了太后昏迷之際的那些胡話。
云文山聽完,卻只搖頭嘆息:“太后娘娘身子弱,還總操心這些那些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她又不懂,如何要管?薔兒,往后你入宮陪伴太后,可要時時勸慰她,家里一切都好,爹爹是武將,行的就是拿著虎符兵權,保家衛國的職責。兵權在手我也無力隨意去動,得要皇上下令才行,太后是多慮了。”
郭薔可不覺得太后多慮,雖說兵權在手也不能亂動,但太子一黨想要栽贓嫁禍,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爹爹,女兒覺得小心駛得萬年船,太后娘娘這般說,總歸是有她的道理。而且今日大殿上的情況,爹爹也是瞧見了的,總有些人覺得您這個王爺當得礙別人眼了,想要弄一弄你,弄一弄咱們王府呀。”
云文山又笑:“真是孩子氣,哪有這么嚴重?那些文官不知道我們武將的辛苦,我緣何要與他們計較那么多?等幾個月我便又該要啟程去往洛城了,跟他們都見不到幾次,無妨。”
“可是皇上呢?”郭薔焦急的問,“若是皇上也疑心與你呢?”
云文山的臉沉了沉:“這是何意?”
郭薔說:“爹爹可知我今日為何在大殿上,不顧一切的非要像皇上討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