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卻不相信,只覺得女兒這樣的反應,分明是心虛。她兜自繼續說:“這京城里好看的兒郎,你家表兄絕對算得上一個,他的容貌不遜于武志偉,你一向是個喜好皮囊的。薔兒,你與娘說實話,若你……”
“娘!”郭薔站起來,舉著手說,“我可以對天起誓,我郭薔若對高文通有半分心思,就天打雷……”
王妃連忙起身捂住她的嘴:“你這孩子,不喜歡就不喜歡,無故亂起什么誓呢?”
郭薔無奈的說:“我這不是怕您亂點鴛鴦譜嗎?娘,您也知道,我這剛剛跟武志偉斬斷了關系,在我心里男人可都是狗,哪里還有心思考慮親事?娘,現在女兒心里都是太后娘娘的病情,也沒心情考慮婚姻大事,您也與爹爹說說,女兒的親事,不急。”
王妃雖然心里頭不贊同,但又想著,女兒受了情傷,還能這樣灑脫,說不準背地里是多么傷懷呢,她可不能傷口上撒鹽。便只點頭應聲,又應道:“我知道,你也別擔心旁人,你表兄的親事,娘也會替他多瞧看的。”
轉眼,就到了正月二十,云家一早啟程出門。郭薔起得早,一個人窩在馬車里睡回籠覺,讓吉月快要到了再喊她。
只是馬車行到半路突然停下來,郭薔睡眼惺忪,揉著眼睛問:“發生了什么事?”
吉月掀開車簾,便見著前面站著的,是盧家嫡長女盧迎霜。
盧迎霜恭恭敬敬的行禮:“王妃,迎霜行至此,路遇一位老婆婆行路艱難,便下車幫了一把。哪知家中姐妹未曾注意,提前乘車駕離去,迎霜倒滯留于此不好前行了。如此再回去趕車過來,恐也來不及,不知王妃可否行個方便,載迎霜一程?”
她自落落大方,又都是熟識的,一般人自然會應允。
不過王妃知道,盧迎霜學識了得,與郭薔關系并不和睦。且今日王府的四輛車駕,其他馬車中都有男子,倒不好讓外人上車,只剩下郭薔那一輛了。
因此,她只是微微一笑:“原來是迎霜啊,本來也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情,但今日你薔兒妹妹身子不適,如若叫你也染了病,那倒是不合適了。剛剛出城時,后面是武家車駕,不如迎霜你再等一等?”
郭薔的車就在云文山與王妃車馬后面,這番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透過車簾往外看,看著盧迎霜的臉,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按理說她與盧迎霜的關系,雖然沒有與施傲寒那么差,但決計不算好,平時遇見連頭都不會點的,怎么盧迎霜要坐她的馬車?
是巧合?她怎么總有些不相信呢?
盧迎霜繼續行禮:“王妃,這時辰也不算早了,迎霜今日原本是帶著妹妹們先行,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又著實擔心她們貪玩,這才厚著臉皮相求。郡主既然能出門,想來即便身子有些許不適,也是不打緊的,還請王妃應允。”
郭薔心中浮起一股怒氣,這人是聽不懂話嗎?還是根本就是故意的?偏偏這會兒旁邊,除了云家,也還有幾家門楣低些的官家在附近,若王妃執意不允,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