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通苦笑一聲:“有什么好分辯的?左右過不了多久,我也該走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好。”
郭薔問:“你不管許姐姐了?”
高文通頓了頓,不自然的撇過臉:“我……與她非親非故,管她作甚?”
甄妍指著他:“你那天可不是這么說的!”
高文通搖頭說:“那日文通不甚清醒,唐突甄姑娘了,還請甄姑娘原諒。”
甄妍氣壞了:“我說這個了嗎?我是說你和許姐姐的事情,許姐姐都快要十九歲了,可不好做親了,你當真不管她?”
“甄姑娘慎言,我與許小姐并無……”
“哎呀你個榆木腦瓜!薔兒,你也不說說你表兄?”甄妍氣得不行,甩了袖子坐下。
郭薔只輕輕笑著:“表兄你相信前世嗎?”
高文通愣了愣:“前世?”
郭薔點頭:“前世,沒有這些事情發生。許姐姐嫁入高家雖然受了氣,但在你的幫襯下,面子總算是過去了。她成了你的嫂嫂之后,你倆都恪守禮儀,不越雷池半步。但高家不重視許姐姐,許姐姐本就是七竅玲瓏的心思,婆母磋磨,小姑霸道,夫君一顆心只在旁的女人身上,她會如何?靠你想法設法贈予的藥材,勉強茍延殘喘著?可是心中的傷呢?”
高文通呆呆的坐著,想到那些事情,差一點全都發生了,他只覺得整個人都遍體鱗傷。
郭薔繼續說:“然后當然還是熬不過去,或許被迫有了孩子,或許孩子也沒有,便香消玉殞,而她的婆母夫君,卻只是歡天喜地,覺得總算送走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可以娶新夫人了。你在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除了悔恨傷感,你還有別的想法嗎?”
高文通眼神里滿是驚懼,若是那樣,他根本護不得她半分。
郭薔拿出許瀾的簪子,在手中把玩著,一壁又嘆:“如今一切都沒有發生,高竹文與許姐姐的親事已經解除了。可是世上薄情郎甚多,許姐姐那樣的身體,如何嫁得高門?大抵往寒門去尋,還是能尋到合適的。只是那寒門郎君若是一輩子不發達尚可,只怕借著岳家的勢,一旦發達了,許姐姐便又該香消玉殞了。”
說罷,那枚簪子便在郭薔的手中,堪堪是要被折斷的模樣。
高文通再沒有忍住,起身將簪子給搶了過去。
甄妍撫掌笑起來:“你拿了許姐姐的簪子,可不許負了許姐姐哦。”
高文通拿著簪子依舊心神不定,搖頭道:“可我……我有哪里有本事護得住她?”
張若辰聽到這里,不耐煩的拍拍好友的肩:“自己的女人,總歸是要自己護著,你心中這般掛念她都護不住她,難不成還能指望旁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