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頓住了:“當真?”
郭薔連連點頭,悄聲把之前看見高文通與許瀾在街邊的事情說出來:“那時候我想著,許姐姐與高竹文已經定親了。她與表兄又只是贈藥,并沒有旁的接觸,我便沒有說出來,如今他許姐姐親事都沒了,與表兄,豈不是正正相配?”
王妃想了想,搖頭說:“你都說了只是贈藥的情分,他們自幼相識,偶有往來也是正常,怎就能說是私情呢?更何況,你許姐姐那個身體,如何能照顧好你表兄?你表兄自幼沒了爹娘,已是艱難,總歸……”
“我便知道你要這么說,可是娘,我是問過表兄的,他是承認喜歡許姐姐了。這樣一對有情人,你就這樣將他們分開?”
王妃便也猶豫了,若當真有情,她自是樂意的。只是……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表兄那個人,跟家里頭不親,跟誰都不親,從前跟咱們家算是親密些,這幾年也慢慢疏遠了。好不容易有這么個人,是他喜歡的,怕家里頭不樂意,才一直壓著未曾說出來,如今這現成的好事,娘你也不樂意與個方便?”
王妃問:“何時是我不肯與方便?你舅父家里已經與那許家交惡,勢必不會答應的,更何況,你許姐姐也未必樂意。”
郭薔搖頭:“這娘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都安排好了,許姐姐將她的簪子都交給我,讓我去送給表兄了呢。”
王妃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那許瀾是個沉穩的,輕易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定然是薔兒這丫頭古靈精怪攛掇的。但若薔兒能攛掇成功,說明許瀾也是有這個心思的。
如此這般,倒也的確不好不出面。
郭薔見王妃態度松動,連忙繼續勸:“娘,前幾日分明是高竹文的過錯,舅父竟然怪罪表兄,可見舅父壓根沒將表兄當親人看,這事兒您若不出面,表兄可就要與真愛無緣了。”
王妃也不是沒聽說高國公氣惱之下罰高文通跪祠堂的事情,但她是外嫁女,也不好處處插手娘家的事情。如今聽到這里,是深以為然,覺得若她不管,文通與瀾兒,可當真要錯過了。
“成,明日我便去你舅父家里,與你舅母好生說一說這門親事。”
郭薔立刻搖頭:“娘,您不能就這么去,您這樣去說,舅母非但不會答應,還會認為您跟表兄是串通好的,說不定還要認為上次高竹文與盧迎霜的事情,是您故意陷害的呢。”
王妃聽到這里,也遲疑了,她這個嫂子的心思,以前倒不覺得,這陣子卻是越發覺得,并不單純了。至少對她并非是面上那樣貼心,她們之前還因為薔兒和施傲寒的事情有了齟齬,如若現在去提,嫂子真有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郭薔附在王妃耳邊說了一通,才得意洋洋挑眉:“怎么樣,這么做,保準能讓表兄與許姐姐在一起。”
王妃哈哈笑起來,點點郭薔的鼻子:“你這小丫頭,花樣挺多的。放心,就按你說的辦!”
第二日一大早,王妃喜氣洋洋,帶著嬤嬤丫鬟回了娘家。
高夫人因為高竹文的事情,被夫君訓斥一通,連著幾日,都不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