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著附近有馬蹄的聲音,甄妍見郭薔面色蒼白,便自己起身探頭去看,原來是宸王帶著侍衛過來了。
甄妍心下一松,連忙下了車,小跑著迎上去招手:“殿下,殿下。”
張良繃緊了臉下馬問:“郭薔呢?”
甄妍指了指車廂:“她不太好,殿下可否將披風借我一用,我與她披一披。”
張良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不太好是何意?莫非在車上發生了什么事情?可瞧著甄妍的情況尚好,并不像是受過欺辱的樣子。難道只有郭薔一個人出事了?她是傻子不知反抗嗎?便是反抗不得,只消喊一聲,暗衛們自會救他的。
是方大人沒有說清楚,還是這女人自作主張,迫切的想要立功?
張良雖是胡思亂想,手上一點也不停頓,將馬鞭往甄妍手上一塞,脫了披風上前掀開車簾。
之間郭薔奄奄一息,靠在車壁上皺著眉,臉上是不正常的蒼白,像是極不舒服一樣。
張良心中一沉,都是他不好,那清心丸雖然能解大部分的迷藥,但也不是絕對的。說不準郭薔就是中了旁的迷藥,她力氣那樣小,如何能抵擋得住幾個大男人的動作?
昨日,他為何要想這樣的餿主意?
罷了,是他的過錯,左右將她娶回去,好生待她便是。
張良的手不自覺發抖,只恨不能狠狠的甩自己兩耳光。
郭薔悠悠轉醒,瞧見面前是張良,剛想說話,就覺得心內一陣惡心。她爬起來推開張良,沖著車外哇啦啦吐起來。
直吐得天昏地暗,全都是胃里的水,吐得她額頭突突的直抽筋。
張良被她用力一推沒扶好,一下子滾落在地上,狼狽不堪又立刻爬起來,懵懵的看著她問:“這……這是咋回事?”
甄妍跑過了替郭薔撫背,一壁解釋:“許是見不得血……也不對,她又不是沒見過血。就是剛剛殿下您的暗衛殺人的時候是當著我們面的,您瞧,那邊那個沒脖子的,就是被您暗衛一刀砍下脖子,血噴得老高,薔兒受了刺激,就……”
郭薔本來好些了,聽甄妍繪聲繪色的描述,立刻又忍不住,哇啦啦恨不得把整個胃都吐出來。
張良臉色好轉了大半,連聲問:“所以,你們無事?她亦無事?”
甄妍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我們能有啥事兒?這么多人,我們怎么可能有事,殿下,我功夫厲害著呢。薔兒,你還好吧?”
張良沒忍住,竟然笑起來,倒是將旁邊的侍衛給看愣了。他只在王爺發怒的時候,見過王爺的冷笑,還見過王爺在太后皇上面前的假笑,可從未見過王爺像現在這樣滿足的笑。
郭薔吐夠了,拿了帕子抹嘴,抬眼就看到張良礙眼的笑容,她可真是氣壞了:“宸王殿下,臣女這般辛苦是為了誰干活?你一點也不體諒,竟然還笑話我?”
張良并未多言,淡定的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事情解決了,送兩位小姐回京吧。”
郭薔愣住了,連忙起身問:“不是,殿下這是何意?您不是讓我在大理寺當值嗎?現在解決了,您就要一腳把我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