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王妃忍不住爬起來:“文山,是因皇上不讓你出征,你才這樣心急的嗎?或許皇上是有別的打算呢?”
云文山也坐起來,看著王妃問:“你認為,太子怎么樣?”
王妃蹙眉說:“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雖然太子是我的外甥,但幼時見面還多,長大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公務太忙,見他一面比得見皇后娘娘還難。說起來,我也不太熟悉他,只是聽人說他溫潤守禮。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溫潤守禮。”云文山咀嚼這幾個字,冷笑一聲,是儲君太過中庸,才會被人想出這樣的字眼來形容的吧?世人如何形容宸王?獨斷果敢,年紀輕輕便能獨當一面。也不怪皇上會更偏心宸王了。
王妃又說:“再說了,聽薔兒說他數次維護武志偉與高婕,上次還為了施傲寒,將薔兒氣哭,就算是我的外甥,我也不喜。”
她便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從來都是看自己女兒喜不喜歡的。
云文山說:“是啊,太子殿下公務忙,但與高家走得極近,對薔兒遠不如對高家女郎來得親近。”
這番話,倒讓王妃也反應過來,是呢,太子那么忙,但從前她去高家去得勤,在高家都能聽說他常去,可不見他來王府看一看她。
本來以為是因王府都是女眷,如今細細想來,總覺得有些不大對。
她沉著臉說:“高家高婕幾次三番欺辱薔兒,這事兒我雖算了,但也不打算與高家再有往來。至于皇后娘娘么……罷了,她早就不是那個跟在我后面的幼妹了。”
前有認施傲寒做義女,后有是她這個姐姐而不見,分明是不把她不把薔兒放在眼里。從前她總覺得是親人,很多事情不計較,如今想起來,真是覺得,皇后對薔兒是面上情,對高婕那才是實打實的好。
王妃氣鼓鼓的躺倒在床上,不耐煩的說:“好好睡覺,你若在翻騰,便莫要在我房里歇息。”
云文山知道她脾氣上來,就喜歡挑人毛病,便也不敢再翻身,僵硬的躺著一動都不動。
可王妃又“騰”的爬起來,拿枕頭照著云文山的胸口一砸,“你說,你怎么那么沒用啊?自家女兒受了欺負,你也不管不問,啊,氣死我了。”
云文山連忙又爬起來,好好替王妃撫背說:“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護住薔兒,夫人莫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至于那些人,往后我們不理會他們就是了。”
王妃還是氣,躺下去之前叮嚀:“明日讓人去禮部說一聲。”
云文山點頭應了,這事兒不用夫人說,他早就知會過,武志成想安心當官,想一步一步往上爬那是做夢。不止武志成,這些時日,武國公在朝中的日子都不好過。
至于武志偉,父親都不好了,他能好嗎?
只是躺下來,他又想起薔兒與他說的話,如果忌憚的人并非是皇上,而是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