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山忐忑不安,又問:“那你今日那番舉措,是……”
郭薔攤手解釋:“這叫做宣誓主權啊,反正京城都在傳我瞧中宸王了,與其被人說來說去,不如我自己證明給他們看咯。反正你們不必替我擔心了,我現在的名聲,可不怕虱子多。”
王妃不滿的拍拍她的手:“胡說八道,娘替你看過了,宸王殿下很不錯,怎能說是虱子?”
郭薔調皮吐了吐舌頭:“好啦好啦,是,他不是虱子,但我可得先下手為強,不然將來他被搶了去,我可哭都哭不回來。”
待得郭薔先出去了,王妃的臉才沉下來,憂心忡忡問云文山:“今日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薔兒這一次不會又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吧?”
云文山說:“剛剛當著薔兒的面,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王妃解釋:“我那不是怕……她做都做了,又心虛難受嘛!宸王我是覺得不錯,可若薔兒這般上心,他卻不喜,薔兒豈不是重蹈覆轍?”
云文山擺擺手笑得開心:“不必擔心,我是看出來了,宸王心里頭,分明是有咱們家薔兒的,但他是男兒,又是王爺,自不可能情緒外露。夫人,我之前還不理解,以為宸王是故意拉攏,譬如昨日宮宴,他緣何要主動請纓?原來這是早把我們,當成一家人了呢。”
王妃問:“當真?”
云文山頷首點頭,想著今日宸王本來亦有遮掩之意,待得薔兒說要等他的話,他竟也不再避諱,只許諾會早日歸來。說起來,也只有離別之時,才會更覺兩情依依。而宸王本來的遮掩,大抵是不想給薔兒帶來負擔。
這般心如細發的人,也難怪會從一眾皇子脫穎而出。
思及此,他又長嘆一口氣:“此戰兇險,我本已做好即便惹怒皇上,也一定要去的準備,沒想到宸王殿下在先。昨夜我與他促膝長談,才發覺,宸王實乃頂天立地。夫人,如若將來……宸王歸來,我心意已決。”
王妃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說,若宸王有意奪嫡,云家將會鼎力相助。
云文山伸手握住夫人的手:“夫人,宸王乃帝王之才,不容淹沒啊。”
王妃心中有那么一絲傷感,到底也只是點點頭:“我知道,你不必擔心我,她如今是皇后,我與高家,也早就斷了往來。”
云文山深吸一口氣:“明日可休息一日,后日……我領了差,皇上讓我負責岐山王世子的事情。”
王妃問:“可是你……身體不適,如何能辦差?”
不管是真的不適還是假的不適,云文山的不適,是在皇上與朝臣面前都上了號的,這時候皇上給他指派差事,實在令人詫異。
而最讓王妃擔心的,這差事很有可能是皇上故意的。
岐山王手握兵權,這么多年來,皇上費盡心思的削了幾次藩王,其中削的最厲害的就是岐山王。但即便如此,岐山王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覷。
如今好不容易,世子爺犯了事,皇上勢必是要嚴懲,估摸著想要借此機會,出兵討伐岐山。而大周正值危機關頭,這時候出兵,除了讓文山去,再想不到更合適的人。
此外,還有殺雞儆猴的作用。他們鎮南王府,就是那個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