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辰哭喪著臉:“皇上,您也曾年輕過,您應該能明白,我作為一個男人,遇到心愛女人時的心情……吧?”
皇上懶得聽他胡說八道,大手一揮:“來人,將張若辰拉下去,關在岐山王府,三月不得出。”
皇后一愣,連忙說:“皇上,這樣的處罰,是不是太輕了?”
“既然岐山王愿意為他兒子的莽撞,主動受罰,朕又何必咄咄逼人?”
皇后正色道:“可是皇上,世子私自出逃本就是大罪,若如此輕描淡寫處置,往后旁人如法炮制,律法豈不是成了擺設?”
皇上沉下臉未曾做聲。
辰王見狀,連忙說:“母后,法律不外乎人情。父皇也說了,岐山王主動上交金印,又將二公子送過來,便說明他臣服之心。父皇若強求不放,也白白傷了忠臣的心。”
皇后心中咯噔一下,知道這是兒子提醒她,不能跟皇上對著干。她立刻轉了口,溫聲點頭應聲:“原是如此,皇上,是臣妾短視。”
皇上沉吟片刻又說:“錯以鑄成,若是處罰太輕,的確難以讓人信服。朕念你年輕不知事,不重罰,除了禁閉三月之外,便替你父親撤你世子的位分吧。”
本來還想著,張若辰好歹在京城做了二十年的質子,若世子換成別的,倒也頗為不公。
然而還沒等皇上再說,張若辰已經雀躍起來,立刻跪地謝恩:“多謝皇上成全,多謝皇上!”
皇上有些詫異,問:“朕成全了什么?”
張若辰回答:“之前甄小姐一直說,我是王世子,她只是普通官員之女,配不上我。我并不這么以為,如今我也不是世子,想來,甄小姐心中的心結,便也該去了。”
甄妍當真是七竅生煙,若非王妃死死按著她,她真要起來將張若辰的頭狠狠暴打一通。
皇上啼笑皆非,擺擺手,讓人將張若辰帶下去。
這么一番折騰,時日已經不早了。皇上常年食藥,中午必須歇息,便先回了寢宮。皇上一走,宮宴便可散場,若有宮妃要留下的人家,便也可借此機會,女眷去宮妃的宮中一敘。
皇后起身,便讓身邊的宮娥去王妃身邊,說是想念家人,讓王妃去往關雎宮一趟。
太后薨逝之時,皇后故意不喊王妃去關雎宮,若非彼時桂嬤嬤還在壽康宮,郭薔恐也不好安排王妃她們去壽康宮歇息。
如今聽得皇后宣召,王妃抬起頭看了眼皇后,目光有些冰冷。
只喊了王妃,衛氏便帶著云知去衛家與娘家母親嫂嫂說話,郭薔則與甄妍尋了許瀾,去御花園里玩。
郭薔上下打量甄妍:“你黑了,還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