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瀲心中一緊,劈手要去奪:“你別看!”
時景疏卻已經翻開了,第一頁就描寫著那些不堪入目的淫詞艷曲。
氣氛尷尬的凝滯了,時景疏只覺得手上的書如燙手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明瀲也覺得臉上通紅,她覺得有些羞恥,不得不解釋:“這只是我剛才隨手拿的一本,我也不知道那堆書里面還有這種書——”
可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這話怎么聽都像是狡辯,她索性自暴自棄的將那本書搶過來丟到一旁。她心中暗罵肯定是哪個小丫鬟偷偷買來了自己看,卻放到她房間,讓她受了無妄之災。
時景疏看出來她尷尬,體貼的不在詢問,可剛才的那段描寫仿佛刻在了他心里。
“柳鶯兒眼含春水,媚態橫生,只穿著一個鴛鴦紅的肚兜斜倚在床頭……”
此刻的明瀲神色羞窘慌張,臉頰上蔓延出緋紅一片,除了是穿著中衣,戴著面紗,神態和書中那女子別無二致。
此刻她如墨的烏發柔順的披散在肩上,面紗低低的掛在鼻梁上,上緣透露出緋紅一片的面頰,桃花眼內羞意橫生,水光滟斂,眉目間是自己也不曾察覺的驚人媚意。
時景疏的眸色變得幽深,從他的角度正好看見對方修長而又瑩白如玉的脖頸,他連忙將視線移開不敢再看。
明瀲還未發現時景疏的不對勁,但也覺得氣氛逐漸灼熱起來,她低著頭盯著錦被上的牡丹刺繡,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
還是時景疏先回過神,扭開頭說道:“要不然今晚我還是回王府?”
明瀲心中一動,但想到回房間前外祖父的話語還是惋惜的搖了搖頭:“算了,今晚還是委屈你在榻上睡吧,我沒關系的。”
大不了就當是以前住過的青年旅社之類的房間了,明瀲自我安慰,想必時景疏也不會做出什么。
兩人又將屏風扶起來,雖然漏了個洞,總算遮住許多,讓明瀲心中安定不少。
許是因為心中不自在,明瀲輾轉反側了半夜才勉強入眠,時景疏反而一直沒發出聲音,只是明瀲并沒有發現,對方一直睜著雙眼。
翌日一早,老太太就差人來請明瀲,將趙鳶兒的墳遷回趙家這件事在老太太心中刻不容緩,而且她也想親自去為去世的女兒和外孫女討回公道。
時景疏和趙敬呈兩人結伴一起去上早朝,老太太和明瀲祖孫倆則是朝著明家走去。
上次趙老將軍為明瀲撐腰,要回來明瀲娘親的嫁妝后,明家就被掏空了大半家底,甚至連仆役都辭退不少。
明劉氏也因為這件事,被往日交好的夫人們有意無意的疏遠。她一度恨的牙癢癢,后悔沒有在明瀲小時候就弄死她。
老太太吩咐馬車在明府門前停下,下了馬車卻并不進去,而是直接讓下人通傳,讓明劉氏出來回話。
門房不知老太太身份,卻是認識明瀲,上一次明瀲背后數人撐腰讓他記憶猶新,他不敢拖延立刻親自去通知明劉氏。
而此刻的明劉氏正聽著女兒和自己訴說昨日遇上的皇子,心情十分愉快。乍然聽見明瀲的名字,陪同明瀲前來的人還這么囂張,笑容頓時消散下去。
明劉氏捏緊手中的帕子,恨恨的對門房吩咐:“去告訴門口的人,想要拜訪我就親自進府,她們還沒那么大面子讓我親自迎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