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他們搏命，他們還沒這個勇氣。”
“這，咕咚。”
在小金子的安慰勸阻下，雖然心中還有些擔憂。但是杜明也只能艱難的咽下一口吐沫，神色復雜的繼續等待了。
看著穩如泰山，負手而立的一動不動的林逸晨，杜明心中還是多了一些底氣！
“傳令沈煉，給我守住督戰隊的底線，任何人不得潰退逃散，違者殺無赦。”
林逸晨冷眼掃過一旁的小金子：“包括前方三軍的指揮使和副指揮使等高級軍官，敢不戰自潰的，沈煉可以不經稟報，直接斬殺。”
“狹路相逢勇者勝，第一個沖上城頭的士兵，那總會頭頂鮮血！”
林逸晨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邪魅的笑：“沒有人不喜歡先登，所以我希望他們可以立下首功，為中軍創造戰機！”
“遵命！”
小金子聞言重重頜首，立刻派遣西廠番子前去傳令。
“林公公，這樣的廝殺，會讓我方損失慘重，死亡成千上萬的士兵。”
杜明忍不住的再次說道：“畢竟對方是一波又一波的投入生力軍，我方卻是始終不換人。”
“戰爭打的就是一口氣，即使對方投入再多的生力軍，但只要我方這口氣不泄下，那就必勝。”
“等反擊時，我自然會留他們守城休整。”
林逸晨掃了杜明一眼：“而且行軍打仗難免死人，一將功成萬骨枯也不是一句玩笑的空話。”
“想要當一個名將，那必須要心狠，要能無懼死亡！”
神色凝重的林逸晨，便這樣負手而立，目光炯炯的看著戰場。雖然虎衛軍和百茂軍和赤水軍的士兵，一百又一百的殞命戰場。但是他仍舊穩如泰山，目不斜視的不為所動。
“唉。”
“都是爹生媽養的孩子啊。”
文人心態的杜明苦澀長嘆，雖然見不得這樣血腥的場面。但他也知道事已至此，該有的犧牲避免不了，誰都沒有辦法。
“杜知府你放心吧，他們的死亡是有價值的，畢竟他們的家里可以分到地，而且也不用再交各種苛刻雜稅，不會再被鄉紳地主隨意的拿捏欺負。”小金子說道：“受了委屈有人為他們做主，也有人給予他們家里撫恤。”
“不像對方的軍隊，士兵死了也就死了，家里即使可以拿到撫恤，那也會被鄉紳地主和貪官污吏吸血。”
“更需要交各種各樣的苛刻雜稅，被人侵占土地的，最后只能賣身為奴，從自耕農變成佃農！”
“所以他們的死，是有價值的，堂堂正正的死。”
“不像對方的士兵，連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
“這倒也是。”
杜明重重點頭：“林公公和張尚書的改革，可謂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無數的老百姓，那都享受到了改革變法的紅利，得到了好處。”
“對，就是這樣。”
小金子笑道：“所以我方士兵們都敢打敢殺，都不怕搏命的想獲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