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你說他們會降嗎?”問話之人名喚須卜斤。是睆國左右相國中的右相國。也是睆國為數不多的文職官員。在睆國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也是深受拓跋宏信賴的幕僚之一。
拓跋宏眼神犀利的看向城墻方向道:“不降又能如何?難不成他們還敢出來與我軍接戰不成?死守一座枯城他們又能守的了多久?一旦等到缺水嘩變那他們連想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了。”
須卜斤神色一動,一臉擔憂的小聲說道:“可我們軍中的淡水也不多了。這幾日將士們全靠馬奶充饑,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馬匹也受不了啊。”
原來他們幾萬大軍這幾日全是靠喝馬奶挺過來的。而原本只夠七日的淡水拓跋宏是分毫未動。當然剛才那些洗澡水另當別論。
之所以要讓人去城門口大肆浪費洗一個澡,就是要造成一種他們軍中完全不缺水的假象。
這是攻心之策,用好了能抵十萬大軍。
睆國每遇戰事都是騎兵先行,因此也造就了睆國將士一人兩騎甚至一人三騎的習慣。三騎中只有一匹是戰馬,非到戰時一般不會騎乘,而剩下的兩匹都是駑馬。平常時候他們都是騎在駑馬身上以作代步。而這些駑馬大多都是母馬。這才讓他們有了足夠的馬奶提供。
可母馬雖然能產奶,但也要得到充足的營養補充才行。在草原上他們不需要擔心這些,可現在在幕國他們上哪找那么多好的草料來讓這些母馬源源不斷的產奶?一天兩天還行,三天四天也能湊合。可時間一長母馬在營養跟不上的情況下便產不出奶了。到了那時他們也將陷入斷水的絕境。
在水源斷絕的情況下深入幕國腹地絕對是不理智的行為。與其去面對無盡的未知。拓跋宏當機立斷把目標從幕國身上換到了景國這支大軍身上。
要知道景國這次連將士帶民夫可是出動了十萬人。要是能把這十萬人啃下來,那他立刻便能轉道南下攻景。比起這鳥不拉屎漫天飛沙的幕國,拓跋宏早把主意打到了富饒的景國身上。
因此在他得知金沙城為求自保會在水源里下毒后,他便定下了這個回頭一槍的計策。
畢竟僅靠他們軍中的存水在幕國也是很難有作為的,與其如此倒不如在金沙城賭一把。要是賭輸了大不了打道回府,反正他們這一路過來也搶了不少東西了。
可萬一要是賭贏了。那賺的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你要說睆國治國能力不行或許還有待爭議,可你要說睆國打仗本事不強那只怕人人都會提出反對意見。
睆國就是為戰爭而生的,他們對戰場的嗅覺極為敏感。知道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而絕非像外人想的那樣只會一股腦的沖鋒。
從拓跋宏在離散谷的表現就知道他這人不但心思細膩,還有著很多人都不具備的戰略眼光。區區景國主帥豈能是他的對手?
這不,拓跋宏只是略施小計就讓景國全軍上下陷入一片死寂。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打開城門和睆國大軍做過一場,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二是真如那紙條上寫的那樣獻城投降,跪迎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