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景國為什么要幫我們?還有大汗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景國是會出手了?”須卜斤低聲問道。
拓跋宏站在華城城墻上看著城外接近尾聲的戰事微微一笑道。
“還記得上次你問本汗為什么不走反而要退守這個孤城嗎?”
“微臣記得。大汗當時還對微臣說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會遠超微臣的想象。之前微臣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今日微臣才總算明白大汗的苦心了。”
拓跋宏聞言看了須卜斤一眼道:“呵呵,你這人還真會避重就輕。本汗當時的重點是說有些事情你不到本汗這個位置你是看不明白的。而你卻光揀些無關緊要的說。”
“微臣惶恐。還請大汗責罰。”須卜斤跪伏道。
“呵呵,起來吧。本汗雖然殺人無數,但卻非那種不講事理的暴君。明哲保身乃人之常情,你何錯之有。”拓跋宏笑道。
須卜斤聞言不由瞳孔一縮,拓跋宏這話看上去是在安慰他。但實則卻是在敲打他。
“站在巋國和攸國的角度去看,他們自然巴不得我睆國出問題。但凡事都有兩面性。這世上有想要我拓跋宏死的,自然也有想我活的。這無關他們對本汗的個人喜好。只因各自看待利益的角度不同罷了。”拓跋宏悠悠開口道。
“記得本汗最后一次來華城見別吉時,嵐山閣田雍田院長對本汗說了一段話。他說如果站在嵐山閣的角度上去看問題,他們其實是不希望本汗有恙的。他還說八國的格局已經穩定很多年。打破現有格局的后果誰也無法預料。”
“你看,事情其實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只是每個人考慮問題的方式不同罷了。在攸,巋兩國看來我睆國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我睆國存在一天,他們兩國就永無出頭之日。而換成天下四極的角度去看問題的話,我們睆國卻是在八國中不可或缺的一股平衡力量。”
“本汗在想明白這些道理后,就一直在等這個盟友出現。因為若是本汗死了睆國有變。未必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你剛才問本汗是不是早就料到景國會出手。本汗的回答是是也不也。”
“本汗雖然料到會有人出手,但卻從來沒過這個人會是景國。會是蕭沐衡。可事后本汗細細琢磨一番后發現,這景國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救下睆國或是說救下本汗,景國所能得到的利益遠遠大于除掉本汗。”
“我們都被蕭沐衡騙了。不但本汗被他騙了,以為景國就是個草包。就連攸巋兩國也沒想到景國會反水的如此干脆。正所謂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攸,巋兩國輸就輸在太精于算計了。反而忽略了利益才是永恒的道理。因此他們這仗輸的不冤。”
聽完拓跋宏的解釋,須卜斤這才豁然開朗。也終于明白拓跋宏之前那句“些事情你不到本汗這個位置你是看不明白的。”是什么意思了。
原來不到拓跋宏那個高度,還真無法擁有這種高瞻遠矚的胸襟和氣魄。格局比之一般人簡直高的不止一點半點。
“多謝大汗為微臣解惑,微臣受教了。”須卜斤五體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