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過后如何,他,只愿她安好無虞。
看著昭景翊衣袂翻飛間欲漸消失的身影,慕容凌月的眸子里竟然平靜的無一絲波瀾,眼角卻不自覺的滑下兩行清淚。
她慕容凌月自認從來不是那種需要男人保護才能活下去的女人,也從來沒接受過什么人的保護,也不習慣待在別人的羽翼下。可不知道從時候開始,她好像漸漸開始習慣于待在昭景翊的保護之下的,亦或者說,有些她無力去做的事情,昭景翊都會幫她解決。
人性深處都是會有依賴性的,她亦不例外,真的好害怕有一天,她習慣了如此依賴,若昭景翊離開之后,她該怎么辦才好。
或許她現在該信任昭景翊的,可她在沉溺的同時,那僅存的一份理智卻在她耳邊不斷告誡她,哪怕有萬一的可能,她都不該如此,難道上一世的教訓還不夠嗎?
以昭景翊的本事,慕容凌月相信他現在應該已經成功混入其中,而她的穴道也快解開了,她要做的也非常簡單,就是放出訊號而已。
等待,無疑是煎熬的,慕容凌月只能看著那燈火通明的地方,雖然直到眼睛都酸澀也看不到什么,但她還是依舊不曾移開視線。
半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慕容凌月準備依計放出訊號,眼前卻忽然一暗,繼而失去了意識。手中緊攥的訊號煙花“砰”的一聲掉落在地,骨碌碌幾下滾入草叢中不見了影蹤,一陣清風徐過,原地哪里還有半分人的影蹤。
此時,昭景翊還不自知,他今日這么一個自私的舉動,險些害得他和慕容凌月從此異國兩隔。
……
慕容凌月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已不在那個官員的府邸之中,只能聽見車轅滾過地面的聲音,還隱隱有些顛簸的感覺。
她這是在哪里,猶自還記得她和昭景翊一同找到了朝都那些失蹤孩童的去處,還知道有人在拿他們試藥。
原本想深入查抄他們,昭景翊卻點了她的穴道獨自一人進入危險之地,她該放出訊號召集玄衛,現在卻在這里,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她被人給算計了,亦或者說,這原本就是一場設計好的局,可惜她如今才想明白,已然為時已晚。
忽然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下,而且還有可能被帶到未知的地方,慕容凌月并未表現出任何驚惶,而是先撩開了車簾。
如今天已經漸亮,而她和昭景翊入劉府的時間是午夜,該發生的一切都已經發生,現在擔心也來不及,倒不如想想她如今在何處。
慕容凌月方才撩開車簾,馬車便停了下來,一位婢女裝扮的女子打開車門進來,給慕容凌月行了個禮,“姑娘醒來了,有什么需要盡管和婢子說。”
“呵呵……”慕容凌月眸光愈發冷凝,環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個婢女,“我若是說我現在需要立刻離開這里,你也能答應我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