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一個略嘶啞的聲音,“師父,你答應過我,絕不傷害她的,只要你不傷害她,徒兒愿意將全身精血獻祭給你,只要你不傷害她……”
宮祁鈺……慕容凌月閉著眼睛也猜出了這人的身份,他又救了自己一次,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才能還清對他的虧欠。
蘇光晁似乎并未料到宮祁鈺會突然過來打攪自己的計劃,當即便沖他咆哮,“你這個孽徒,竟然敢違背師令,這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宮祁鈺緩緩站起身來,并未理會蘇光晁的責罵,而是用盡內力,將慕容凌月身上的鎖鏈震碎,從身上拿出傷藥,仔細的替慕容凌月抹在傷口之上。
蘇光晁冷笑看著宮祁鈺做完這一切,像是看這世間最大的笑話一般,“本尊的傻徒兒,你以為你救了這個女人,她就會將一顆心落在你身上了嗎?那你真是大錯特錯了,你可別忘記了,她身邊可是有那個人的存在。”
聞言,宮祁鈺的身子明顯一僵,但他護著慕容凌月的決心卻并未減絲毫,只是蘇光晁畢竟是他的師父,他不愿違背師命,只能用傷害自己的辦法來償還。
“師父,若你要這么想的話,徒兒無話可說,只是我希望師父遵守自己的諾言,徒兒自會用自己的性命賠罪。”宮祁鈺向蘇光晁的方向跪下,聲音低沉著道。
心口又開始一陣陣的抽疼,眼前的情景也漸漸開始模糊不清,宮祁鈺痛苦的緊緊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這樣熟悉的感覺,已經多久都沒有經歷過了……
還記得在那個雪夜,他因先天不足,而被當成棄嬰扔在宮門之外,明明是身份尊貴的皇子,卻活的連一條流浪狗都不如。
若不是師父恰巧路過宮門……若不是師父將他救回去,他哪里來的今日,更不用說他如今鈺王殿下的身份。
他早就知道師父要干什么,更知道他做的事情,讓天下之人人人得而誅之,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只要是師父交待的事情,他都會遵從不誤。
挑撥帝后的關系,誘使宮祁晟親手殺了自己的皇后,他都未曾眨一下眼睛,若他未曾遇見過慕容凌月,若不曾遇見這個他心上之人,大概他一輩子都會成為師父手中的利刃吧……
大概是不忍心看著宮祁鈺這般痛苦的模樣,蘇光晁的面上終于動了動,從身上取出了幾根銀針,施以內力打在宮祁鈺的身上,這才緩解了他的幾分痛苦。
慕容凌月看清了蘇光晁施針的手法,微微有些訝異,因為這種手法,她只在師父施針時才看見過,難道這個蘇光晁,不僅是在煉制毒蠱這種歪魔邪道上深有造詣,連醫術都不遜色于師父嗎?
還是小看他了啊……
蘇光晁替宮祁鈺施過針之后,他身體上的痛苦正在一點兒一點兒的漸漸退去,但他心上的痛苦,卻沒有辦法減少,哪怕一分一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