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會對他抱有什么同情心,這種人的性情陰晴不定,所做之事喪盡天良,留存在世上只會禍害于世。
慕容凌月給宮祁鈺喂下蘇光晁的藥之后,便開始運功調息,但因著還身中劇毒,一運功腹中就會如刀絞一般。
看來這是蘇光晁特意為她準備的,就是為了封住她的功力,須知,若是用平常的辦法,根本無法奈何她修的鳳天決,如今這樣的情況,她就是想離開都無能為力。一時間,石洞之中靜的可怕,現在恐怕就算是血池中起一絲漣漪,慕容凌月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她甚至連自己微弱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也終于沒有被吊在那個血池上面,可慕容凌月心中卻多么希望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她內心真的沒辦法再去正常面對宮祁鈺。
慕容凌月內心糾結著,再加上內力受損,五感也受到一點兒影響,心煩意亂到一時竟然沒有發現宮祁鈺已經醒來,正微睜著眸子看她。
似這般近距離的看著慕容凌月,且沒有任何人打攪,宮祁鈺覺得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這樣的情景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夢中,所以他不敢確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慕容凌月似乎是因為身上的毒而痛苦,總之面色十分不好,如落羽般的睫毛輕顫著,好像一片羽毛在他心上撩動。鬢邊有些許發絲散落,輕掃在慕容凌月的側顏之上,宮祁鈺屏息看著,忽然間心念一動,伸出手想要幫慕容凌月將這發絲別在耳后。
這回慕容凌月若是還感受不到,那可真的是白活一場了,她下意識的就想要躲開,可看著宮祁鈺胸前浸透衣衫的血跡,還是強自忍住了沒躲開,但身子上的僵硬卻是沒辦法作假的。
“你……感覺怎么樣,傷口可好些了?”慕容凌月這句話說的怎么聽怎么都感覺有些生硬,她自己憑一雙眼睛就能看出宮祁鈺的情況如何,這樣多此一問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尷尬。
或許方才這一下,宮祁鈺是真的存著必死的決心,那匕首沒入他左側心口,與心臟之間已經不足一寸距離,若不是先前宮祁鈺隱疾發作,手上有些脫力,恐怕現在縱然是大羅神仙轉世,也救不回來他的性命。
而且不提宮祁鈺的傷口也就罷了,提起他的傷口,慕容凌月便想起方才自己的所聽多聞,她大概再也沒有辦法對這個能為自己舍棄性命的男人全然絕情了。
宮祁鈺已經習慣了慕容凌月對他的淡漠,如此這般,他心中便已經滿足,歷經了這許多事情,對于慕容凌月的感情,他已經全然看開了。
他心悅慕容凌月不錯,為她付出一切都甘之如飴,可這份感情卻不一定非要得到,亦或者說,只要看著她能平安無恙,他的心里便覺得安然。
宮祁鈺收回心思,輕咳了幾聲,回道,“我的傷已無大礙,你不用為了此事勉強自己的,這是我做出的選擇,和你沒有關系,不用心存愧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