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燕心頭又是一窒,表面卻不動聲色,慌張地起身,以恰到好處的力道‘驚醒’了柳余恨。
“柳大哥,我,我怎會睡在你的膝上。”
她的臉邊適時泛起一抹紅霞。
柳余恨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態度:“你夜里呼冷,伏在我膝上,我便沒有驚擾你。”
上官飛燕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肩頭披著一件明顯屬于男子的外衣,心頭不禁一喜。
這時,蘇夢從門外走了進來。
“雨已停了。”她說到這里,注意到了上官飛燕含羞帶怯的模樣,眉頭微微一皺,“你們……”
“啊。”上官飛燕低呼一聲,慌忙起身,將身上披著的衣袍遞還給了柳余恨。
“柳大哥,衣服給你,既然,既然雨停了,我們就快些趕路吧。”
她這番作態,反倒像二人私下有什么互動似的。
蘇夢心頭冷笑,這樣的套路,她在電視劇里演過沒有三千也有八百了,上官飛燕的演技雖佳,可是套路在她這個現代老戲骨面前卻稚嫩了些。
她嫻熟地接上了戲,有些狐疑地看了那衣袍一眼。
之后在趕路的途中,上官飛燕依舊時不時地對柳余恨做出親昵的姿態,柳余恨也仿佛真的被她所誘惑,態度從冷淡變得溫和,有時甚至會在上官飛燕流露出幾分自怨自艾的模樣。
因為有時愛會讓自信的人更自信,讓自卑的人更自卑。
只有更進一步的真誠的愛才會讓自卑的人變得自信,讓自信的人變得謙和。
但上官飛燕這種掌控欲強的女人,想要的顯然是對方將自己奉若神明般的愛。
蘇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好不容易通過話療改造的稍微熱愛生活的柳余恨,因為入戲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但這戲路都是自己晚上通過口型一點一點教的,無奈,只能忍了。
這場戲演了一路,上官飛燕在自覺自己在柳余恨心中的地位已經開始高于蘇夢后,終于開始了進一步的舉措。
蘇夢又一次見到了蕭秋雨。
不過這一次,他們不再是主人與客人的關系。
而是綁架者和被綁者。
也只有蕭秋雨,能這么悄無聲息的將她從客棧中帶走。
這一路上,為了遷就上官飛燕洗漱的要求,本不準備進城走官道的柳余恨和蘇夢二人選擇了去城中客棧休息。
蘇夢本來準備找個時機,做拈酸吃醋的樣子,氣惱的拂袖離去,卻沒想到上官飛燕做的要比自己想象中更快,更毒。
幸虧這也在她的預料內,柳余恨應該不會因此失了偽裝。
她伏在蕭秋雨背上,周身重穴被點,動彈不得,表情卻還算鎮定:“你要殺我?”
蕭秋雨憂郁一嘆:“丹鳳公主怎是那種殘忍之人,她只是覺得蘇姑娘有些礙眼,想讓我將你扔的遠遠地,再在柳兄面前做出你負氣離開的樣子。”
蘇夢心底松了一口氣,看來上官飛燕在蕭秋雨這里還是立著人設的。
蕭秋雨又道:“其實我倒是覺得,柳兄只是一時被丹鳳公主的容顏所惑,他心底最惦掛的,還是蘇姑娘你。”
蘇夢心中一動,蕭秋雨不愧是柳余恨的摯友,在這方面倒是頗為敏感。
“你不要瞎揣摩,我跟柳大哥只是朋友關系。”
她維持著自己的設定,帶著些許賭氣意味道。
蕭秋雨不再多言,將她放到一處巷弄里,解開了她的穴道。
“不要回去了。”
他善意提醒道。
蘇夢認真看著他:“你尋個機會跟柳大哥私下談一談。”
蕭秋雨眸光微動:“好,我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