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離白大帝只在分寸之間。
他用出的不是天涯刀法,而是他自己的刀。
帶著殘傷的刀。
那么身后呢,身后又是何人?
白大帝已來不及轉身,而趕來的‘融骨頭陀’與‘銷魂頭陀’一人攻向了姚鐵凝,一人攻向了巴勒馬。
兩人對白大帝身陷的險境置之不理,反而以陰毒的眼神制住了想要出手的五色盟的刀手。
大不慈悲那兩名孫子也是天子手下,與相爺派系的本就有些不對付,此時也冷眼看著這一幕。
那唯一的白衣劍手卻依舊在動作。
‘花落無聲,雨止無形’的‘雨花神劍’在烈陽下施展,仿佛憑空下了一場炫目的冷雨。
嚴笑花終于等到了時機。
她一直都知道,救助龔俠懷的人里有臥底,可是卻不能明了是誰,因此一直不敢貿然動作。
如今,她終于出劍。
刀光與劍雨,將白大帝裹挾在生死一線,他拳風舞出殘影,在刀光劍雨之中搏殺,這一幕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來竟還有幾分豪壯。
霎時間,偽裝成‘龔俠懷’的趙傷七根肋骨碎裂,他刺向白大帝眉心的刀被躲開,但依舊洞穿了對方的右眼。
白大帝慘呼一聲,心口自后向前穿過一支劍的劍尖。
在白大帝死亡的同時,‘融骨頭陀’與‘銷魂頭陀’已解決了姚鐵凝和巴勒馬二人。
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龔俠懷’的最后一刀,明白了他的身份,因此非但沒有搶功成功的興奮,反倒有些氣急敗壞。
‘融骨頭陀’道:“你們把龔俠懷藏到哪里了!”
趙傷咳出一口血,血色格外鮮紅,說明碎掉的肋骨已刺傷了臟腑。
他沒有看向‘融骨頭陀’和‘銷魂頭陀’,而是看著那白衣劍手,對方顯然也易了容,但他認出了嚴笑花的劍。
“大哥……還活著。”
趙傷用足了氣力,說出了這句話。
他是想要嚴笑花安心。
嚴笑花眨了下眼,掩去一絲淚光,她知道,趙傷要死了。
在看到他用出的刀時,嚴笑花便知道,他不是龔俠懷。
天涯一點青山小。
龔俠懷一定經歷了許多挫折,折磨,痛苦,但他是遇悲不傷,遇挫不折的,他的刀永遠有著一種詩一般的雋永。
趙傷不同。
他傷的太痛,太怨,這使得他用出的天涯刀太過凄艷。
‘融骨頭陀’向趙傷出手,他不能讓對方死,他還要逼問出龔俠懷的下落!
此時,箭至。
曲忌的箭。
他剛伏擊完大不慈悲,便搭弓瞄向另一處戰場,這使得他的這支箭的勢與速都稍顯不足,但足以讓‘融骨頭陀’汗毛陡然戰栗,他猝然收回伸出的手,手被箭風擦過,擦起一道血紅的痕。
“他們還有幫手!”
‘銷魂頭陀’本想對嚴笑花出手,此時也悚然一驚,這時,一旁忽然傳來尖銳的嘯鳴。
慘呼聲響起,一道凌厲的劍光閃過,帶走了一名黑衣刀客的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