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有幾分羞赧。
不論是什么樣的男子,送出這樣含有寓意的東西時,都會有幾分不好意思的。
蘇夢伸手接過了那香囊,香囊用月白色的絲滑緞子制成,上面繡著幾朵小花和兩只蝴蝶。
楚留香左瞧瞧,右瞧瞧,露出了一種輕松愉悅的笑容。
若一個女子送給男子香囊,含義其實十分明了,但是若反過來,男子送給女子香囊,意思也是差不離的。
年輕男女之間朦朧的情愫,豈非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蘇夢將香囊佩在腰間,笑道:“多謝,我很喜歡,我一定會認真想一件回禮的。”
他們坐上馬車,前往曲阜。
原隨云的這輛馬車十分寬敞,楚留香與袁老前輩對弈時箕坐了太久,他一邊舒展著腿腳,一邊好奇道:“蘇姑娘跟原公子是怎么認識的?”
原隨云道:“我們是在仙客居的飯桌上認識的。”
楚留香不知想到了什么,感嘆道:“男子與女子的相識,本就該這樣自然而然,可為何我遇到女孩子時,境況總是千奇百怪。”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里一定浮現出了不少女子,最后他將目光投到了蘇夢身上:“我還記得遇到蘇姑娘的時候,蘇姑娘穿著一身古怪的白衣,漂浮在海上,將我嚇了一大跳。”
原隨云看向蘇夢:“蘇姑娘為什么會漂在海上?”
沒有男子喜歡聽別的男子和自己心悅的女子之間新奇又充滿趣味的相遇故事。
所以這位端方又守禮的世家公子不著痕跡地打斷并避開了楚留香的話。
蘇夢把玩著墜在腰間的香囊,眼睫低垂,語調不急不緩。
這一次,她的說辭又與在楚留香的大船上時不一樣了。
“因為我離開了一個地方。”
她輕聲道:“我有時候不得不離開一個地方,去往一個新的地方,所以我漂在了海上。”
這句話沒頭沒尾,楚留香面露好奇,原隨云的聲音卻更溫柔了幾分。
“那樣的旅程豈不是會很孤獨?”
蘇夢微笑道:“有時候是孤獨的,有時候卻不僅不孤獨,反而幸福的像是一場夢,甚至讓人覺得,孤獨了許久,或許為的就是這片刻的夢。”
她抬眼看向原隨云:“我曾經在一座雪山上住了許多年,我就是在那時候,愛上柑橘的清香的。”
“因為在那里,我學會了制一種香,那種香制成之后,會有淡淡的橘子香氣。”
“原公子知道那是什么香嗎?”
原隨云搖了搖頭。
楚留香忍不住追問道:“這種香制成之后,是不是還會有獨特的效用?”
蘇夢靜靜看了他一眼。
“沒錯。”
她卻沒有明說這效用是什么。
楚留香又道:“蘇姑娘忽然提起這香,莫非香囊的味道和那種香很像?”
原隨云沉默不語,蘇夢摩挲著腰間的香囊,嫣然一笑:“這香囊里不過是尋常的陳皮,薄荷,艾葉,那種奇香卻要用不少珍奇的藥材,味道自然是十分中只有一分相似,效用更是截然不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