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顧蓉蓉笑瞇瞇,“這于你是小事,對我們而言可是大事。”
“我……”
“胡大人出手闊綽,給顧文樓一給就是千兩,您可別說沒錢。”
胡蘊城憋一口氣。
“你是沒錢,那我就拿這賬本好好算算,看看錢都去哪了?”
胡蘊城牙咬得更緊。顧蓉蓉知道,胡蘊城為官多年,絕不只這點家底,其它的地方一定還有宅子,還有財物。
別的不說,像城外莊園什么的,那些收成就少不了。
糧食什么時候都不嫌多,什么時候都是底氣。
到嶺南之后,現在的土地情況什么樣她也不清楚,萬一一時不好開墾,種不出好糧呢?
這么多人過去,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胡蘊城不想答應,他實在太生氣,屢屢栽在顧蓉蓉手里,一點沒有算計成,反而搭上這么多東西,還被禁足。
這都叫什么事兒!
可事情發展到現在,由不得他了。
“好,我會想辦法湊一湊,不過,我現在被禁足,多有不便,不知世子妃能否向刺史說說情?”“你和刺史大人多年的上下級,還需要我說情?”顧蓉蓉似笑非知,“單是你別苑給他養外室,這個情分就足夠吧?”
胡蘊城臉色微變:“你知道了?”
“同住一處,要想知道很難嗎?”
胡蘊城忿恨,重重吐口氣。
他就知道,這事兒不好捂住,當初就怕節外生枝,想讓他們住別處,可不知刺史從哪知道的消息,就說讓住在那里。
他不得其解,卻又無法違抗。
胡蘊城忿忿,顧蓉蓉心里卻疑惑。
看來,胡蘊城只是提供了一個住所,阮云琪和薛刺史之間的真正關系,他也不清楚,也和她最初一樣,以為阮云琪是刺史養的外室。
胡蘊城對刺史也很不滿,這些年唯命是從不說,暗地里也出過不少力,怎么到了事情上,也沒有偏向他。顧蓉蓉看看時辰,忽而笑笑:“胡大人,我送你一件禮物,你定會覺得,那些馬車銀子,實在花得值。”
“禮物?”胡蘊城心生警惕,實在不相信顧蓉蓉會給她什么好東西。
“沒錯,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胡蘊城心說,你不給我驚嚇我就千恩萬謝。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聽外面似有尖叫聲。
這聲聽著距離并不算太近,但此時夜深人靜,聽得實在清晰又突兀,胡蘊城當即就心里一激凌。
顧蓉蓉眉梢微挑,笑容不達眼底。
“禮物來了。”
胡蘊城起身到窗口,往外瞧,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心里預感不妙,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大事發生,否則顧蓉蓉也不會專門說。
他回頭,想問顧蓉蓉究竟是什么,這時才發現,顧蓉蓉不見了。
什么時候走的?這就走了?
胡蘊城一口氣哽在喉嚨,也顧不得再多想,立即叫上小廝,往出事地點奔去。
剛出院門口,迎面碰見個家丁。
“大人,不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