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二掌柜這種說法,顧蓉蓉也是頭回遇見。
芳華從下面下來,手里握著一把羽扇,她在第三階處,居高臨下看著顧蓉蓉。
“小哥留步,想上二樓得有憑證。”
顧蓉蓉輕笑:“逛個衣裳店還要憑證,真是頭回聽說,要什么憑證?”
話音剛落,門口有人答:“自然是錢財的憑證。”
此人一進來,店里不少小娘子都避開,紛紛別過臉去,又小心翼翼捂著臉偷看,眼睛里生著光輝。
顧蓉蓉聞聲望去,哦,原來是熟人啊。
此人正是余州副護城使封庭遠的三兒子。
也是在競買會上,買走長命果果核的人。
顧蓉蓉對他印象深刻。
這人一身白色錦袍,腰系玉帶,腰側一邊是香囊,一邊是玉佩。
還是那塊方形玉佩。
之前顧蓉蓉就記住了這塊玉佩的圖案,覺得眼熟,與她手里那塊金縷閣令牌上的圖案有些像。顧蓉蓉眸子微瞇,不著痕跡移開目光,有意思,本來還想找機會查一下這個封家,這位封三公子,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
封玉卓走到顧蓉蓉近面,目光從上到下打量,毫不掩飾地嫌棄。
“你要上二樓?”
顧蓉蓉似笑非笑:“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封玉卓短促一笑,“你也好意思問出這種話。”
“我為什么不好意思?”顧蓉蓉面露疑惑,“這位公子,敢問,這衣裳鋪子是你開的?”
封玉卓臉上神色微變:“不是。”
“那你是掌柜?”
“亦不是。”
“你既不是東家,又不是掌柜,看你這穿著,也不像是伙計,那我上不上這二樓,與你何干?”
“你!”
封玉卓微怒,他身邊的小廝喝道:“放肆,竟然敢和我家公子這么講話!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何人?”
“我不知,也不想知道,”顧蓉蓉聲音清脆,“我就想進店逛逛,買件衣裳,怎么一會兒要憑證,一會兒又有人來阻攔我,問我知道他是不是何人,我為何要知道?”
“與我何干?”
顧蓉蓉不顧封玉卓鐵青的臉,問臺階上的芳華:“說吧,什么憑證?”
封家小廝道:“銀票!至少一百兩,證明你買得起,否則,這里的小娘子們豈不是白陪你介紹了?”
顧蓉蓉低低笑幾聲,看看進來時的那個小娘子,又看看芳華:“這里是衣裳鋪子嗎?”“怎么聽這小廝的說辭,不那么像,要不是親眼看到衣裳綢緞,我還以為自己進了窯子。”
“還得拿銀票證明,還得不能白陪著。”
“你……”
小娘子的臉再次漲紅,芳華的笑也掛不住。
顧蓉蓉摸出幾張銀票,拿在手里拍了拍,把她們的話堵回去。
“要是這憑證,我有的是。”
顧蓉蓉拿出來的銀票,少說也有七八張,張張一千兩。
“能上嗎?”
芳華面露疑惑,顧蓉蓉走上樓梯:“要不驗驗真假?”
芳華適時露出笑意:“哪能呢?您樓上請。”
顧蓉蓉抬腿上樓,沒再看其它人一眼,包括封玉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