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口,徐定山一手扶著墻,神色痛苦。
尤其聽到徐川霖說,從小就尊敬他,尊敬哥哥,覺得他眼里沒有自己的時候……心如刀割。
這個傻孩子,怎么會這么以為?
老管家扶住他,忍不住也紅了眼眶。
想問問他還進不進去,徐定山擺擺手,想要轉身離去。
此時,屋內顧蓉蓉問道:“你可曾親眼看到,你大哥殺了沈小姐?”
“當然,”徐川霖語氣肯定,“我到的時候,畫兒就在大哥懷中,胸口上插著劍。”
顧蓉蓉又問:“或者,我再問得直接一點,你是親眼看到,你大哥強辱沈小姐,沈小姐不堪受辱,把劍插進自己身體里的嗎?”
徐川霖抬起頭,定定看著她:“你什么意思?”
“就是剛才話里的意思,你是否親眼所見?”
顧蓉蓉眸子清澈,黑白分明,讓徐川霖第一次對自己的話產生自我懷疑。
“我當時……我當時到的時候,畫兒已經死了,劍就在她身上插著,而且,那也確實是大哥的劍。”
“所以,你并沒有親眼看到,你大哥辱她,而她也揮劍自盡。”
徐川霖呼吸微窒:“確實沒有。”
“不過,當時的情況,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顧蓉蓉搖頭:“徐公子,不要太武斷,凡事都不止有一面,你恨了這么多年,實際上從未見過事情的經過。”
“你與你大哥一起長大,他是你尊敬的人,那你覺得,他是那種人嗎?”
“當然不是,不過,當時他是酒醉……”
“酒醉,只要酒品不是特別差,應該也不會做出這等惡事,可能會哭會鬧,會倒頭就睡,但強辱,拔劍殺人,我還是覺得,如果大公子平時為人謙和,冷靜理智,那大概率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徐川霖一呆:“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因為沈小姐的死,怨恨你的父兄,那就不如想個辦法,徹底把事情解決掉,而不是獨自揣著痛苦,無法自拔。”
“痛苦這種東西,你強他就弱,你時不時拿出來品嘗回味,那就自然會讓它更苦。”
“徐公子,沉浸往事不可取,品嘗苦痛,更不可取。”
“唯一的法子,就是正視它,面對它,解決它。”
徐川霖心頭巨震,目光灼灼看著顧蓉蓉。
“如何解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