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看著德妃眸中濃濃的擔憂,眼眶越發的紅了。
或許這世上,也只有母妃是真正愛他、關心他的人吧。
他心內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德妃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還在因為昨日她打了沈念情的事情怪她。
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可為了讓大皇子心里舒坦點,還是決定先服個軟。
“宣兒,昨日的事情,是母妃做的不對,母妃也是......”
“疼,母妃,兒臣好疼。”
德妃的話說了一半,就被大皇子給打斷了。
她抹了把眼淚,連忙從懷中摸出了一些瓶瓶罐罐。
“母妃給你帶了藥,將你需要的藥都帶來了。”
“來,母妃給你上藥,上完藥就不疼了。”
大皇子點頭,然后便在床上躺好,任由德妃給他上藥。
看著德妃給他小心翼翼上藥的模樣,大皇子不自覺的想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他總是調皮搗蛋,弄的一身傷回去。
德妃雖然每次都會責罵他,可為他上藥時的小心翼翼還是暴露了她的心疼和擔憂。
想著想著,他便將腦袋埋進了德妃的懷里,就像是小時候一樣。
“母妃,兒臣是不是出不去了?”他哽咽著嗓音問道。
“兒臣是不是一輩子都要呆在天牢里了?”
德妃上藥的動作猛地一僵,隨后就斥責道:“瞎說什么呢?”
“你可是皇子,還是皇上的長子,又沒有鑄成什么天大的錯,怎會出不去呢?”
“你放心,母妃和外祖父都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聽到德妃如此說,大皇子覺得安心了許多。
倒是李丞相,憋了一肚的火,這會兒終于是憋不住了。
他道:“大皇子,你這次也太糊涂了!”
“現在整個安國誰人不知,那永安宮的人如今就是皇上和太后的眼珠子,你為何非要為了一個孤女,從皇上和太后的臉上摳眼珠子呢?”
“你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更何況,永安宮的人并沒有站隊任何一個皇子,對我們的大局也不會有影響,你為何非要給把他們推到我們的敵對陣營呢?”
大皇子雖然覺得李丞相說的有理,但為了維護自己僅剩的那點面子,還是嘴硬道:“怎么沒有站隊?”
“姑姑的嫡長子沈良謙不是和太子的關系很好嗎?”
“說不定他們早就站在太子那邊了。”
李丞相先是嘆了口氣,隨后搖了搖頭道:“沈良謙平日里是常跟著太子做事,但他這個人清高的很,眼里就只有安國和百姓,是不屑于參與任何黨派之爭的。”
“這一點微臣還是可以確定的。”
李丞相語重心長道:“你就聽外祖父一句,日后莫要再為了那個孤女,與永安宮的人為敵了。”
大皇子抿著嘴,不再說話。
其實他心里也是不想的。
可不知為何,只要一想到沈念情是因為永安宮的人受的委屈,他就忍不住想要為沈念情出頭。
反而是被關在天牢里之后,他反倒覺得自己的腦子清楚了很多。
就連想到沈念情時,也變得理智了許多。
德妃見大皇子不說話,心里也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