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不可能呀,怎么會是假的呢?
四皇子怎么都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心聲。
就在他不斷否認著糖糖的心聲時,卻又聽到了小家伙滿是嘲諷的聲音。
【這沈念情也真夠小氣的。】
【她想攻略你,讓你幫她破壞望月塔中的陣法,卻連真藥都舍不得給你。】
【若是不然,你也不會舊疾復發,變得比之前更嚴重了。】
【嘖嘖,若是沒吃沈念情的藥,你還能再活個一年半載。】
【如今可好,被那枚藥提前消耗了生命,怕是一兩日都活不了。】
【蠢貨,四皇子還真是個十足的蠢貨呀。】
在糖糖一聲又一聲的蠢貨當中,四皇子的臉色也由震驚轉為蒼白,繼而是一片死灰。
他的眸中閃過難以置信、憤怒、絕望,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身體因劇烈的情緒波動而顫抖,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一般。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聲音微弱而顫抖,仿佛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向空氣中某個不存在的聲音乞求答案。
但回應他的,只有糖糖那一聲又一聲的蠢貨。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些與沈念情相處的日日夜夜,那些溫柔的話語、深情的眼神,在這一刻都變得如此模糊而可疑。
他開始仔細回想,每一個細節,每一次對話,試圖從中找到破綻,證明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越是這樣想,那些看似完美的瞬間就越是顯得漏洞百出,如同精心編織的謊言,終究難以自圓其說。
四皇子的淚水無聲滑落,混合著絕望與不甘。
“為什么……”他低聲呢喃,聲音里充滿了痛苦與不解,“念情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糖糖像看白癡一般看了四皇子一眼:“為了騙你破怎,撒我,撒國思,撒皇室滿門!”
【皇宮可是有陣法保護的,若不騙你破壞陣法,那邪修木風道人也進不來皇宮。】
【他若是進不來,又怎么能將我們都殺了呢?】
【哎,蠢貨,你個蠢貨呀,簡直該死。】
【若不是知道你是被沈念情給騙的,并不知道望月塔中的陣法是保護皇宮所用,我非一劍劈了你!】
聽著糖糖的心聲,想到木風道人那詭異的術法,四皇子才逐漸明白過來,若不是因為樂安郡主的存在,怕是皇室滿門真的都會死在那一晚。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所堅信的愛情,所相信的美好,都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他被騙了,而且被騙得如此徹底,以至于差點害的樂安郡主被殺,害的皇室滿門被滅。
樂安郡主說的對,他該死,他是真的該死。
情緒激動之下,四皇子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次竟然直接咳出了血來。
旁邊伺候的老太監見狀,立馬大喊道:“御醫呢?快去看看,看看御醫怎么還沒來?!”
話落便有宮女小跑著出了四皇子的寢殿。
糖糖扭頭看了看離開的宮女,又看了看尖聲喊叫著的老太監,擺了擺手:“沒用,他要死啦,要死啦。”
聞言,老太監頓時面如死灰,滿是擔憂的看向了四皇子,卻發現四皇子正看著小郡主,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有悔恨,有自責,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解脫。
老太監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眶濕潤的嘆了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