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么可能?”
“衡兒,你休要胡說!”瑞王的面色瞬間蒼白如紙,大聲呵斥。
安景衡見狀,不再猶豫,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書案,將手中的證據全都放在了書案上。
“父王,這是兒子讓探子去西門關收集到的證據,您若是不信,可親自查看。”
瑞王怔怔地望著書案上那堆證據,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許久之后,他才顫抖著手拿起了那些證據,每查看一份,臉色就蒼白一分,直到看完了最后一份證據,瑞王才重重的跌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瑞王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抬頭望向安景衡,眼中既有質問也有無助,“衡兒,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洛兒他,為何要這么做?”
安景衡抬頭望著瑞王那蒼老而疲憊的面容,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深知,此刻的瑞王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父王,兒臣也不知阿洛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安景衡的聲音同樣夾雜著痛苦。
“但無論原因如何,他都已經觸犯了國法,威脅到了國家的安寧。作為皇族一員,作為安國的將士,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將此事上報朝廷,以正國法,以安民心。”
瑞王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他指著安景洛,聲音嘶啞道:“衡兒,你這是,要置洛兒于死地呀!”
聞言,安景衡瞬間紅了眼眶,但依舊字正腔圓道:“父王,不是兒子要置阿洛于死地,而是他自己在找死。”
“您知道嗎?皇上他早就知曉了此事。”
瑞王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失去了焦距。他顫抖的嘴唇反復開合,卻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氣,聲音更加嘶啞:“衡兒,你是說,皇上他……他一直都知道?”
安景衡沉重地點了點頭,繼續道:“皇上深知此事一旦公開,不僅會對父王的名聲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更可能會動搖國本。所以,他選擇了隱忍,給了我們機會去挽回,去補救。”
瑞王聞言,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順著蒼老的面頰滑落。他雙手掩面,發出低沉而痛苦的嗚咽聲:“我愧對皇上,愧對百姓啊!方才竟還想著替洛兒掩護。”
瑞王只覺羞愧難當,連連嘆氣,許久之后才漸漸平復了情緒,他緩緩放下雙手,目光堅定地看向安景衡:“我這就去找洛兒,勸他及時收手,帶他去找皇上承認錯誤。”
“希望皇上能看在我為他駐守邊關十幾年的苦勞上,給洛兒留一條性命。”瑞王說著便要起身。
“父王,萬萬不可呀。”安景衡連忙開口阻攔。
“阿洛從五歲起就開始籌謀此事,可見其決心之深,豈是父王三言兩語就能勸得動的?”
瑞王的身軀微微一震,目光中的光芒似乎又黯淡了幾分,他無力地坐回椅中,雙手撐著額頭,顯得格外疲憊。
良久之后,瑞王緩緩抬首,眼中滿是無奈與疲憊,他凝視著安景衡,聲音低沉而沉重:“衡兒,你且告訴父王,如何才能護得洛兒周全,讓他免于這殺身之禍?”
“我已愧對洛兒的生母,怎可再眼睜睜看著他步入死路?”言語間,瑞王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隱約可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