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秀臉一僵:“你這孩子還真是不懂事,你都結婚一個月了,哪有再給你補禮錢的道理,再說,你爸媽也沒拿我們這些親戚當回事啊。
小綠,你看這天也不早了,我和你二舅還不一定能趕上班車,要不.....”
凌槐綠看了眼天色:“嗯,確實不太早了,二舅媽,你們在車站附近找個招待所,住一晚上再走吧。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伺候我男人了,二舅,二舅媽,你們慢走,我就不送了啊!”
她說完扭頭就走,壓根不給兩口子說話的機會。
王玉秀都快氣笑了:“你這外甥女,還真是能干的很啊,嫁了個干部家庭,連親舅舅都不放眼里了。
我呸!跟她那個媽一個德行,為了留城里,啥事都能干出來,嫁個癱子有啥好得意的。”
趙文貴也是臉色難看的很:“閉嘴,趕緊走了!”
再晚可就真趕不上班車了,難道還真去花錢住招待所啊。
凌槐綠回到家屬院,才走到大門口,就遠遠瞧見王釗蹲在墻角樹蔭下,拿著個小樹枝捅螞蟻窩。
他瞧著凌槐綠,頓時眼睛一亮:“小綠姐!”
凌槐綠將順來的兩包餅干給他:“張玉芳又把你趕出來了?”
王釗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小綠姐,這....這有點太......”
12歲的少年,還是知道什么叫自尊的。
他拿幾本臟兮兮的課本,換凌槐綠給了兩天吃食,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里還好意思要凌槐綠的東西。
而且,餅干這東西可貴了,不走親戚不送人,誰沒事買這東西來吃。
凌槐綠塞給他:“你今兒是不是早晚午飯都沒吃?拿著吧,先墊墊,別讓你后媽給看見了。
小釗啊,困難是暫時的,咱們努力趟過去就好。
這做人,可不能干些違法亂紀的事,那樣雖然會求得一時暢快享受,終究不是長久之事,明白嗎?”
王釗抱著餅干,鼻子有些發酸:“姐,你放心,我不會去偷東西的!”
小綠姐真好,一定是擔心他太餓去偷東西不走正道。
凌槐綠嘆了口氣,前世,她固然報了仇,可觸犯法律,終日惶惶不安東躲西藏,如陰溝里的老鼠一般,那滋味也委實太難受了。
人生重來,她希望壞人有報應,好人得好報,不要重復自己前世老路了。
凌槐綠照例給裴觀臣換了空間桃子過去,又出去巡視她的菜園子。
小白菜和胡蘿卜已經發芽,顫顫巍巍抖著小綠葉,瞧著煞是可愛。
她瞧著崔奶奶拿著耙子在扯屋檐上的絲瓜藤,忙過去幫忙。
崔奶奶揉著腰,將絲瓜藤剪成小段團巴起來,放在墻根出,冬天生爐子引火。
“這人老了,不中用了,以前下鄉,插秧打麥掰苞米,干啥不成啊,現在真是好日子過多了,連扯個絲瓜藤,都累夠嗆。”
凌槐綠幫她一起收拾,順嘴問她:“崔奶奶,我跟您打聽個事,就是我想重新讀書,該怎么找學校借讀?”
崔奶奶手一頓;“你是想上夜校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