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她今天見到的相柳壓根就沒有被封印?
盛如月很想質問余老,但余老沒有害她的理由。
現在她渾身經脈盡斷,躺在極北冰原中,毫無反抗之力。
余老是她唯一的依仗,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跟余老撕破臉皮。
想到這里,盛如月努力忍住自己的火氣,緩和了聲音,虛弱開口:“余老,多謝你梓帆救命之恩。”
余老詫異。
他因為不想被相柳認出來,一直躲在盛如月的識海深處,沒有現身。
發現相柳根本就沒有被封印之后,余老以為盛如月死定了。
他不愿意為了盛如月去跟相柳動手,那樣會耗費他僅剩不多的法力,甚至有可能讓他被相柳吞噬。
從相柳發飆到現在,他沒有任何動作,打算等盛如月死后,就找個合適的機會就溜走,再找一人附身。后來盛如月突然被傳送離開,余老還以為是她身上有什么自己都不知曉的秘寶在起效。
因為心虛,余老一直都沒有出聲,沒想到盛如月會先向他道謝。
看來這丫頭身上還有許多連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余老底氣不足,不敢擅自冒領這份功勞,含含糊糊地說:“也是你自己命大。”
他分出一道靈氣,從盛如月的須彌戒中取出一枚九轉還魂丹,讓盛如月服下。
感受著極品丹藥的藥力在慢慢修復體內斷掉的經脈,盛如月想了又想,盡可能讓自己語氣恭謙地問:“余老,為何相柳沒有被封印?”
余老在相柳說出自己沒有被封印之時,仔細觀察過他身上的封印。
嚴格來說,相柳不是沒有被封印,而是原本壓在相柳身上的封印被人解開了。只要相柳醒來,他自己稍一用力就能沖破僅剩的封印。
因此,當他們剛剛到達封印之地的時候,能夠看到封印大陣還在原地,讓人誤以為封印還像之前那般固若金湯。
聽完余老的解釋,盛如月驚訝不已:“會是誰解開了相柳的封印?”
“我不知道。”
因為實在想不出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余老甚至覺在這一瞬間懷疑這是一個針對他們的陷阱。
可他想不出來設置陷阱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相柳作為上古兇獸,這輩子就沒干過好事。
放出這樣一頭不受控的合體期妖獸,對那個人有什么好處?
而且,這如果是針對他們的陷阱,對方又是如何知道他們要解開相柳封印的?余老百思不得其解,也懶得再跟盛如月糾纏這事。
相柳這事是他消息有誤,再談下去丟的是他的臉。
“你先養傷吧,養好了傷趕緊離開這里。相柳記仇,我怕他會追過來。”
“好。”盛如月應聲。
九轉還魂丹的藥效很好,只是這么一會兒時間,盛如月便已經能忍著劇痛坐起身來。
她用陣法隱藏起自己的氣息,極品丹藥一顆接著一顆地服下,用最快的速度恢復自己的傷勢。
然而相柳帶來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
靈脈中運行的靈力,仿佛無數鋒利的刀片,每轉運一次,就好像有無數刀片刺破她的靈脈。
盛如月運轉了小半個周天,實在是不想再忍受這份痛苦:“太痛了。余老,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不再痛下去?”
余老有些嫌棄:“這點痛都忍不了,那你就只能靠丹藥治愈了。這得花多長時間?你就不怕在這期間,相柳追過來?”
想到相柳,盛如月臉色發白:“有什么辦法能躲開他的追蹤嗎?”
“除非你現在就離開極地,而且這輩子都不再出現在相柳面前。可你現在動都動不了,怎么躲開相柳的追查?”
他正數落盛如月,發現盛如月走神地望向前方。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余老看到了獨自在雪地中跋涉的胡松遠。
望著他,盛如月痛苦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余老忽然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望向胡松遠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憐憫與同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