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叫一聲明月姑娘,可話到了喉間,他還是不能發出聲音。
他沒有勇氣看屏風內的人影,筆下的每一個字都分外煎熬。
忽然屏風內傳來顧容珩沙啞的聲音:“出去。”
王意之不由抬頭看向屏風,屏風內燭燈昏暗,除了依稀能見著人影,什么也看不清。
他垂著頭:“那這些還未抄寫完……”
里面的顧容珩的聲音顯然已經不耐煩:“就放在這兒。”王意之咬著牙,身體一頓,還是默默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低頭退了出去。
他退到外面,冷風吹向他的身體,后背和額頭上的汗水一瞬間冰涼,他看著外面漆黑的湖水出神。
長林這時適時走到王意之的身后,對著王意之輕聲道:“王大人,可需我帶路?”
王意之這才回過神,他急促的搖搖頭就往樓下走去。
只是他的步伐不穩,好幾次竟差點跌倒,長林看在眼里,也只負著手站在原地靜靜看著。
室內,四月此刻正被顧容珩按在地板上吻著,她聽見王意之出去,就想要起身走。
她偏著頭推拒著他,眼淚早已流干,她咬著牙不讓他的唇舌親近一分,眼中的抗拒和厭惡讓顧容珩危險的瞇了眼。
微微抬起了頭,顧容珩捏著四月的下頜讓她看著他,身下的人衣裳半退,白皙皮膚上都是他的痕跡,明明這樣脆弱卑微,卻偏偏要用那雙無辜可憐的眼睛用那樣的眼神看他。
他要得到她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寵愛她她受著便是,明明乖乖順從他討好他,他就肯為她做任何事,偏偏小四月什么都不懂,還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到底是他向來舍不得她太過委屈了,所以她也從來沒意識到她只能依附于他。
四月有些懼意的眼神看向對面的顧容珩,淚水落到鬢發里,她哀求他:“可不可以放我回去。”
顧容珩冷笑:“你都這副模樣了,還想要回去?”
他俯身靠近她,危險的瞇眼:“四月,不要再惹我生氣,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情。”四月難過的閉著眼,手上的力氣也推不開他分毫,她心如死灰,只是沉默的落著淚。
破碎的樣子既無助又可憐,散亂的黑發蜿蜒在旖旎身子上晏晏動人,明明就是疼愛她,寵愛她,她偏偏要哭著,好似他永遠都在欺負她。
顧容珩垂著眼眸,偏偏喜愛她的模樣,只要小四月順從他,他便能心情愉悅,他也只要她能順著她。
四月不在的這些日子,顧容珩也多宿在梨花軒,腦海里竟然都是四月的身影。
吻著她的眼睛,他一時情動,在她耳邊道:“四月,永遠陪著我,順從我,為我誕下子嗣,我什么都答應你。”
說著他抱著她起身,往旁邊的耳室走去。
四月靠在顧容珩懷里默默落著淚,顧容珩要的只是要她的順從,他明明都已經娶妻,卻還是不肯放過她。她不明白,他到底將她當作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