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時云便笑著道:“家里一切都好的,只是這些日子父親生了寒,本來想要過來一起來看看明夷的,又怕過了病氣,這就在家中養病了。”
四月便又問道:“父親的病可嚴重?可請了郎中?”
魏時云就回道:“你不用擔心父親,郎中來瞧了,只是說是尋常風寒,吃幾副藥就能好了。”
四月輕輕點頭,又問起魏時云的親事:“大哥成親的日子可定了?
魏時云喝了口茶,低聲道:“婚期倒是定了,就在明年的五月,宜嫁娶的好日子。”
四月也低笑道:“的確是好日子,大哥成親了,父親心里一塊石頭也落地了。”
魏時云笑了聲點頭。
接著屋子里便沉默下來。
四月已經許久未與大哥說過話,過去事情終究抹不掉,即便不計較,到底中間還是橫著道墻。
面對著魏時云,除了說些尋常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與大哥說些什么了。
一時間屋子里誰也沒有說話,還是魏時云隔了半晌才看向四月道:“這些話我本不愿說給你聽的,但到底也是一家人,我想你還是應該知道。”
四月一頓,看向魏時云:“大哥要說什么?”
魏時云便低聲道:“母親的身子其實一直不好,前些年也一直是長安在身邊照顧著。”
“如今母親回了淮西,長安又懷了身孕,母親一個人孤零零在老宅里,身邊也沒個親近的人。”
“前些天母親來信過來說身子越發不好了,又想來看看明夷。”
“明夷也是母親的親孫子,也始終是你的母親。”
說著魏時云頓了頓,看向四月:“明月,能不能讓母親回來?”
四月至始至終都是淡淡的聽著,聽魏時云說完了才輕聲道:“大哥,你確定母親真的想要見明夷么?”
魏時云連忙看向四月道:“明月,不管之前再大的誤會,她始終都是你的母親。”
“母親身子不好,你忍心叫她一個人在那邊么。”四月的臉上沒有什么波瀾,淡淡的看著魏時云:“大哥,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今日大哥既說起這事,索性一并將話說開吧。”
魏時云一愣,微微皺眉:“明月想說什么?”
四月靠在椅上,捧著手爐子,眼神淡淡落在桌上放著的雪白鸚鵡上:“自從我七歲走丟后,這十年來,家里可有變化?”
魏時云看向四月:“明月怎么能說這樣的話?”
“你走失那一年,母親哭了快半年,后頭是撿到了長安才算有了些許慰藉。”
“這些年我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什么時候能回來,也沒放棄過要打聽你的去向。”
說著魏時云微微失落:“只是十年了,你杳無音訊,以為再也見不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