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月大哭:“二夫人,妾已經有了身孕,為什么要詛咒二太太?”
“妾既要詛咒,那小人怎么可能放在枕頭下頭。”
“二太太突然說頭疼,一個個房里來搜,我要知道也定然會藏起來的。”“求您信妾,妾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
林氏不等人如月說話,忽然一耳光打在任如月臉上:“閉嘴。”
又冷著臉對旁邊的嬤嬤道:“還不快堵了她的嘴,免得她再胡言亂語。”
“趕緊拖下去!”
四月聽到這里,不由看向站在一邊王氏的臉色,忽然已明白了個大概。
明知道不能開口,還是不忍心,這只言片語里,她已明白任如月或許是真有冤屈的,不然她也不會這么不甘心的過來拉住自己這一根稻草。
四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下任如月,但還是打算開口。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旁邊顧容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只聽顧容珩對林氏道:“二嬸,年才剛過,不適合見血。”“犯了錯的妾室,放出去就是,既顯得仁義,也沒什么影響,目的到了就是,何必打殺了。”
林氏沒想到顧容珩居然開了口,又想到任如月找四月的場景,僵硬笑道:“這話也是,這賤婢放出去也好。”
顧容珩也不再多話,抱手告辭了帶著四月出去。
一直上到了馬車上,四月才看向顧容珩:“剛才夫君怎么又開口替任如月說話了?”
顧容珩看向四月,無奈:“我不開口,你就不開口了?”
四月一愣,低聲道:“夫君可聽出來了,任如月是被陷害的,難道二夫人看不出么?”
顧容珩將四月抱在懷里,捏著她的手道:“怎么會看不出來?但家族里是要給主母留臉面的。”“王氏祖父是朝廷重臣,三朝元老,人脈眾多,維持王氏的臉面是必要的。”
“顧恒與王氏的利益一起,即便二叔和二嬸知道這是王氏為了驅趕妾室的手段,還是不會撕破臉。”
“妾通買賣,懲戒個妾室再容易不過,也根本不會牽扯到利益,大不了再買一個就是。”
說著顧容珩抬起四月的下巴,讓她仰頭看著自己,唇角勾起抹笑:“要是往后四月在二嬸那個位置,四月會怎么做?”
四月認真想了想,看著顧容珩深深的眼眸:“我必然會公正處置。”
顧容珩低笑:“那四月會怎么處置王氏?”
四月唔了一聲:“就罰她禁閉。”
顧容珩挑眉:“那要是王氏的娘家人找來,四月怎么辦?”
四月就道:“將來龍去脈說一遍就是,應該不會這么不講理吧。”
顧容珩無奈:“四月覺得妾與主母之間有道理可講么?”
“為了維護一個妾而懲罰主母,遇到強勢的娘家,哪里有四月想的那么容易應付。”
“這件事顧恒亦沒出面,顯然是舍棄了那妾室,大家族里最簡單的做法也是舍棄奴才,來掩蓋丑事了。”
四月聽著這話總覺得不舒服,一下靠在顧容珩懷里,悶聲道:“我才不要成為這樣的人。”
“我也不許明夷納妾。”
顧容珩無聲笑了笑,聽著四月有些任性的話,手指撫在了她的背上。
“但四月現在是主母,應該明白維護顧府利益,而不是優柔寡斷,有太多不忍心。”
四月聲音又一悶:“我知道家族利益的重要,但我也知道要講理。”“任如月沒做錯什么,不該這樣。”
顧容珩低笑:“四月,或許等你在這個位置久了,習慣了奴才伺候,你就會覺得你現在的話可笑了。”
四月的身體一僵,又偏過頭哼了一聲,喃喃道:“永遠都不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