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尚宮,你何必動這么大的怒火呢。”去而復返的宮丞相一句話就點名了楚昀寧的身份。
他本來要回避的,但看著事態發展的有些超出預料之外,所以有折返回來了。
楚昀寧瞇了瞇眼,這人是生怕自己的仇人不夠多似的。
“楚尚宮?”忠國公拔高了聲音:“就是那個跟蕭王和離的楚尚宮?”
宮丞相點了點頭,一副難道你不知道的模樣,忠國公緊緊攥著拳頭:“你老子楚建軍也不敢對我如此放肆,楚尚宮,你好大的膽子!”
“相爺來的正好,您是百官之首,今日京兆尹大人和忠國公縱容云瀾國公主傷害無辜百姓,我路見不平出手,相爺覺得我做的對不對?”
楚昀寧直接就把宮丞相給拽下馬,到時候被參奏,她也要拽上宮丞相一塊。
宮丞相挑眉:“這事兒不能一概而論,公主遠道而來就是客人,公主雖有錯,還輪不著你來出手教訓,你現在傷的不僅僅是公主的顏面,更是云瀾國的顏面。”
“云瀾國兵強馬壯,一旦開戰涉及到的就是更多無辜百姓,京兆尹和國公爺商量著賠償,又有什么錯,楚尚宮,很多事要從大局考慮。”
“丞相說的沒錯,我們就是考慮到云瀾國國力強盛,為了更多的百姓不受戰火影響,咱們受點委屈也不算什么。”忠國公順著宮丞相的話繼續往下說:“楚尚宮是非不分,為了一己之欲,將百姓之于不顧,當眾毆打官員,這才是大罪。”
宮丞相似笑非笑的盯楚昀寧:“御林軍可不是這樣胡亂用的,若是被皇上知曉,你可知是什么罪?”
“那依照相爺的意思,我就該坐視不管,任由云瀾國的人打咱們的臉,隨便欺負咱們的百姓?”楚昀寧面色絲毫不慌張,又說:“我現在懷疑云瀾國送和親公主來的目的是不是不純粹,公主入京在鬧市縱馬傷人,就是要挑起戰爭?”
“你胡說八道!”使臣大罵。
“那既然不是,云瀾國的皇帝會為了區區一個公主輕易和咱們開戰嗎?”楚昀寧略加思索后緩聲說:“再者,云瀾國能這么輕易的開戰,無視兩國百姓,那就說明無論咱們怎么做,都無濟于事,既如此,又何必被人看輕了呢。”
宮丞相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和楚昀寧對上了,知道她能言善辯,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對手。“楚尚宮又怎么知道戰爭不是你一手挑起來的呢?”宮丞相漫不經心的反問。
“對,你如果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就是你在挑起戰爭!”忠國公說。
楚昀寧冷冷一笑:“公主接二連三的犯錯壓根就沒把咱們放在眼里,日后若是更加放肆,是不是也要忍讓?”
“楚尚宮,現在就事論事。”宮丞相打斷了楚昀寧的話。
“公主初來乍到不懂京城的規矩,日后在京城待的時間久了,自然就懂了,楚尚宮應該多包容些。”
“包容?”楚昀寧忽然指著不遠處受傷的百姓,拔高了聲音;“這些人難道不無辜嗎,公主小小年紀心狠手辣為何就不懂得包容,這些人就該死嗎,連眼前的百姓都保護不了,談什么去保護其他百姓?”一番話說得百姓熱血沸騰,楚昀寧又說:“玉安公主學不會尊重,今日不僅僅要道歉,這兩日之事一定會快馬加鞭呈現云瀾國皇上面前,我倒要看看云瀾國到底會不會教人!”
使臣懷中的玉安公主緊緊攥拳悠悠然醒來,沒好氣的看著楚昀寧:“你這是存心要挑釁!”
“是又如何,我國千千萬萬的好兒郎,寧死不屈,若真要打起來,未必就是云瀾國占便宜!”
話音落,人群中就有百姓舉起手:“若打仗,我愿意參軍。”
“我也愿意!”
有人帶頭,很快就有無數個人舉手效仿。
“相爺,連一個百姓都保護不了,就不要談去保護更多的百姓,一忍再忍,忍到何時是個頭?”
楚昀寧氣不過,懟的宮丞相啞口無言,在這么多百姓面前,宮丞相哪里敢說這些人不重要之類的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道理宮丞相明白,為官者,最忌失了人心。
很顯然楚昀寧今天的一舉一動得到了民心,楚昀寧揚起棍子狠狠的打在忠國公的肩上:“道歉!”
忠國公死死咬著牙,挨了幾棍子之后也變得老實了:“是我對不住大家了。”
“大點聲!”
忠國公深吸口氣,沉聲說:“是我對不住大家,不該縱容云瀾國公主縱馬傷人。”
玉安公主聞言臉色鐵青著,看向了李世子,李世子垂著頭根本不敢抬起來。
楚昀寧看向玉安公主:“今日公主不賠禮道歉,休想離開,也沒有人能救的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