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必多禮,賜座。”“謝皇上。”玉安公主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眼眶微微泛著紅,明文帝佯裝沒看見,淡淡的喝著茶水,好似將她這個大活人給忘記了。
玉安公主卻憋不住了,柔柔的說:“皇上,我初來乍到有很多事情不懂,因為很喜歡京都繁華,所以心癢難耐,就在街頭策馬,半路上被人驚嚇撞到了幾個攤販,并無人員傷亡,可楚尚宮卻咄咄逼人,故意逼著我道歉,侮辱我云瀾國的顏面。”
這話說的連莫公公都忍不住撇撇嘴,還真能裝模作樣,顛倒黑白。
明文帝遲遲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聽著,直到玉安公主倒打一耙告完狀之后,也是一言不發。
久久沒等來反應,玉安公主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卻發現明文帝昏昏欲睡,一臉萎靡快要睡著的樣子。
“皇上?”明文帝抬頭,一臉迷茫的看著玉安公主,時不時咳嗽兩聲,拿著手帕還嘔出半口血來,嚇得玉安公主臉色微變,難道明文帝的身體真如傳聞所說那般差?
“皇上,您換一塊新的。”莫公公熟練的從懷里掏出手帕遞給了明文帝。
明文帝接過擦了擦嘴角,一只手撐著下頜,眼睛又快瞇成一條縫了,還是莫公公湊在他耳邊小聲說;“皇上,您醒醒啊,公主在和您匯報呢。”
明文帝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嗯了聲:“公主有什么話但說無妨,你遠道是客,朕要好好招待……”說話間又打了個哈欠,目光呆滯的看向玉安公主。
玉安公主心里一肚子火沒處撒,此刻就像是啞巴吃黃連,只能要苦咽下去。
可她不甘心,于是往前一步,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明文帝哈欠連連,眼角還有淚水劃過,趕緊用帕子擦了擦,對著玉安公主說:“剛才公主說縱馬傷人,這可不行啊,這里又不是云瀾國,決不能姑息此事。”
“皇上,我的意思是昨兒楚尚宮以下犯上冒犯了我,導致我傷了人。”
“公主,你縱馬傷了幾個人?”
“皇上,是楚尚宮傷人。
“公主,你再說一遍,那幾人傷的可嚴重?”
兩個人答非所問,糾纏了半天,莫公公差點就忍不住笑了,暗道明文帝這一招裝糊涂實在是高明。
玉安公主氣的跺跺腳:“本公主從未傷人,皇上怎么是老糊涂了!”
“大膽,居然敢辱罵皇上!”莫公公冷著臉呵斥,嚇得玉安公主一哆嗦,又氣又急:“皇上,是楚尚宮故意誣陷我,您要替我做主啊。”
兩人爭執了半天,玉安公主的耐心慢慢消耗沒了,恰好這時宮丞相,和京兆尹兩人一同求見。
明文帝打了個重重的哈欠:“今兒是怎么回事兒,一個接一個的人來,宣吧!”
不一會宮丞相和京兆尹一前一后的趕來,對著上首的明文帝行禮,玉安公主對著宮丞相說:“宮丞相,昨兒是不是楚尚宮害我驚馬,殺了我十幾個侍衛。”
宮丞相被人指著鼻子說話,眉頭緊皺,十分不悅:“公主說什么呢,我未曾觀全局,不知前因后果,無法評價。”
他若是替玉安公主說話,就是在打明文帝的臉,哪個皇帝愿意看著鄰國使臣瞧不起本國。
就算是宮丞相再怎么想要治楚昀寧的罪,也能分的清里外。“宮丞相,你在包庇楚尚宮!”玉安公主沒好氣的說:“沒想到你們官官相護,是非不分。”
這話宮丞相就不樂意聽了,反問:“公主傷人是事實,要求公主道歉有什么錯?”
“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