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為我擔心的是這個?”楚昀寧眉心一皺,有些生氣的說:“我根本不擔心我和北北的未來。”
她已經攢夠了錢,即便不去封地,帶著北北隱姓埋名,這一輩子也會過得很好。
明文帝聞言心猛的跳了一下,怔怔然的盯著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剛才的意思是……在擔心朕?”楚昀寧點了點頭,兩個人相處這么久了,已經算的上是知心朋友了,擔心朋友的安危有錯嗎?
“阿寧,朕一定會沒事的,平平安安的回來。”明文帝欣喜若狂,又從鎧甲中摸出了一塊泛白的平安符,激動地說:“每次遇到危險,朕都能第一時間想到你,被困山坳時是這樣,被困雪山時也是如此。”
這話越聽越不對勁,楚昀寧后知后覺的察覺了不對勁,晃了晃腦袋,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明文帝對她怎么可能會有非分之想呢。
只不過是依賴她的醫術,想要自己的智慧而已。
起初來到明文帝身邊是為了避難,不想因為跟蕭王和離之后,被人非議。
等著幫明文帝鏟除異己,再掃平外面的威脅之后,她最終都是要帶著北北離開皇宮的。她不想北北被那個地方束縛一輩子。
天下大好河山,她想帶著北北走一走,自由自在的活著。
君臨天下固然很霸氣,但跟隨了明文帝這么久,她才知道皇帝不是這么好當的。
每天批不完的奏折,天不亮就要起來上朝,還要平衡后宮和前朝之間,應付爾虞我詐。
所以,她不想北北過的那么辛苦。
“皇上是南端的主子,千千萬萬的子民都在等著皇上戰勝歸來,只有皇上健健康康,南端才能穩定。”
這是心里話。
明文帝笑:“朕知道自己很重要。”楚昀寧點點頭,將北北的信揣入懷中,轉而對明文帝說:“皇上攻打云瀾的事,于國于民都是好事,奠定下一代和平的基礎。”
她了解明文帝的性子,都已經做好了規劃,讓他突然放棄,是不現實的事。
也是極度自私的表現。
現在的明文帝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退無可退了。
“好!”有了楚昀寧的支持,明文帝整個人就像是打了個雞血似的興奮。
從營帳離開已經天黑了,明文帝送她回去,掀開簾子進去,暖氣撲面而來,暖暖的很舒適。
有些事既然改變不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
“南端真的會退兵嗎?”南城王世子疑惑,這個節骨眼上云瀾被打的節節敗退。
只要乘勝追擊,云瀾必輸無疑。
這么好的勢頭,南端怎么會退縮呢?
沉碧望著窗外的雪,伸出掌心去接,聞言轉過頭堅定的看向南城王世子:“一定會!”
就算是明文帝不退兵,楚昀寧也會想法子勸說他退兵。
“你怎么會知道?”
這些疑問在他心里憋了很久,所以有些好奇多問了幾句。
沉碧歪著腦袋沉思了片刻后才說:“因為南端皇帝活不過而立之年,也許馬上就要死了,若不及時趕回去,南端恐怕有大亂。”
聞言,南城王世子瞳孔猛然一縮,他見過明文帝兩次,看著很健康,并沒有什么癥狀。
“他是中毒了,還是不治之癥?”
沉碧搖搖頭:“都不是,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師批算過,而且非常的靈驗,無一失敗。”
這種說法,南城王世子并不相信。
見他眼神中還有疑惑,沉碧微微一笑也不作解釋,這種事沒法解釋,她只知道明文帝一定會死。
“只要南端撤兵,咱們就能趁勢攻打云瀾一個措手不及,讓云瀾再也沒有機會找東陵的麻煩。”沉碧眼眸忽然變得堅定:“南城王這幾年深受皇上疑心,若能有機會攻下云瀾幾座城池,南城王府留下駐守,自立為王,以后就再也不用受任何人威脅了。”
沉碧甚至已經想好了挑選哪幾座城池,進可攻打,退可守。
南城王世子微微一愣,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想這件事,南城王府一旦帶著兵留在了邊關不回去,那就有謀反的嫌疑。
可換個角度想,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南城王府了,以后的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何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