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白大牛哀嚎一下捂住襠部,好像有些踢到蛋蛋了!
白二狗雙眉一皺,兩步上前抓住那男孩的褲腰帶,一解一拉,瞬間那小子褲子就被扒拉下來,兩個屁股蛋白生生的。
“啊!娘——他扒我褲子!”少年正是自尊心強的時候,在這么多人面前被扒了褲子,頓時羞的想鉆進老鼠洞。他捂著屁股蹲了下來,白二狗又從背后補了一腳,少年被踢翻在地,屁股朝天。
白三羊來不及笑,趕緊先捂住妹妹的眼睛,“團團,不能看。”
云團手上的傷口已經止血了,疼痛也緩解了,她十分好奇,“三哥能看,為什么自己不能看?”她便從三哥的手指縫里偷偷往外看。
“好啊!你們敢扒我兒子的褲子,看我不拍死你們!”那張周氏揮舞著掃帚撲面而來,卻被白建章一手拿住。張周氏狠命抽了兩下掃帚,但她的力氣哪有男人的大?抽不回來,她干脆往地上一坐,哭嚎起來:“好啊,你們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當家的,你在天上看看,三叔公就是這樣照顧我們母子的呀!”
“唉!張周氏,你胡鬧也有個度啊。”周里尹一甩袖子,表示很無奈。
原來,這張周氏的丈夫張有財,五年前為了保護村里人被入村搶劫的匪人所害。村里人都感念其丈夫的英勇犧牲,對其遺孀處處照顧、事事謙讓。
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張周氏為了自己和孩子的生活,行事潑辣一些也無妨。但這些年她仗著村里尤其是里尹對她家的照顧,行徑愈發張狂。
這個村頭的三間破茅草屋,多年來無人問津,她早將其視為囊中之物,但兒子還未長大,暫時就沒有買下,想等著兒子訂親之后,到里尹那里訴一番苦楚,不花銀子給拿下。
沒想到她就是回了趟娘家,回來就聽說周里尹已經將那三間屋子連同宅基地一起給賣了,賣的還是外來戶。
這還了得?這不是從她嘴里往外掏肥肉嗎?
于是張周氏糾集起來一幫族人,跑過來要將這一家人趕走。
“三叔公,你也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的,這房子我預備著給兒子成親用的,誰知道你竟然賣給了外來戶,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娘倆呀?你這樣做怎么對得起有財啊?”張周氏干哭不掉眼淚。
“我一個寡婦弄點錢容易嗎?就想著攢了錢買下這三間的。而且他們是外來的,我丈夫可是為了救村里人死的呀!就這樣你還偏著外來人?你是讓有財死不瞑目啊三叔公!”張周氏說急了,兩腿在地上亂蹬。
“現在房子已經過給他們白家了。”周里尹無奈道。
“這事我不管,你將這些人趕走,這房子不能賣給他們!不然,我今天就死在這里!”
“娘!你不能死啊,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她兒子也撲過來,母子倆抱在一起哭,不知情的還真以為大家聯起手來欺負他們呢。
周里尹低垂著頭,也不知道事情該如何處理了。
白二狗湊到云團那里,悄悄跟她耳語幾句,云團點了點頭,舉著受傷的小手走到周里尹面前。
“里尹爺爺,團團的手被割傷了。”云團手上的傷口深,雖然已經止血,但鮮血也將包扎的布條染紅了。
“哎喲,怎么弄成這樣?不會傷到筋骨吧?”周里尹十分心疼。
“是他,他搶團團的小凳子,把團團割傷了。”云團撅著嘴,指著那抱著張周氏哭的男孩。
男孩做賊心虛,不敢抬頭。
白建章一見女兒手割成這個樣子,怒火瞬間被點燃。他處處忍讓,卻讓孩子受了這么大的傷害,他還算什么父親?
當即就抱起云團,對周里尹說:“周里尹,我們一家不偷不搶,安安生生過日子,卻被他們欺負到家門口!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要去鎮上報官!我女兒不能白受欺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