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一聽,知道是說他,嘿嘿一笑,身子靠在窗臺上,攀談道:“白公子越來越才華橫溢了,我早覺得你資質不俗,以后肯定會飛黃騰達的,就是你這個名字……”
三羊問:“我名字咋了?”
“好歹叫夫子給取個像樣的吧。”南山覷著對方的神色,小心說出這句話。他跟在公子身邊,說話做事都學得更加小心謹慎,即使對方人品貴重,不輕易計較,但也要注意分寸。
三羊卻不在意:“你豈不知一個成語,叫‘三陽開泰’?且羊,祥也,我這名字,可好的很呢。”
“是是是,小的孤陋寡聞了。這陣子怎么不見你家小兄弟來學堂?”南山問道。
“我弟啊,我弟在家玩呢。”三羊說。
“你家小兄弟天資聰穎,正是啟蒙的絕佳時候,怎么不來讀書?難不成小兄弟日后不打算走仕途了?”南山又問。
三羊頗為霸氣地說:“我家弟弟不用苦讀書,我讀好了,掙來功名讓她享福。”
“哦,那你這個弟弟還真有福氣。只是若要玩耍,不如來學堂玩耍,正好現在天氣也不熱了。”南山笑呵呵道,心說快叫你家小團子來吧,來了我家少爺也能有個陪伴。
“那估計不行了,我家來了個姐姐,團子陪姐姐呢。”
南山聽了,垂頭喪氣,又說了一會閑話,三羊收拾書袋要回家,南山也回了小院。
魏玄正在院子里練拳,胳膊腿上綁的都是沙袋,院門吱呀一聲,他聽腳步聲知道是南山回來了,身體搖晃了下,武師父寧淵的竹枝子立即抽了過來。
“不可走神!”寧淵道。
魏玄咬咬牙,繼續練,直練到月亮掛上樹梢,寧淵才命他卸了沙包,自己回屋去了。
守在一旁的李嬤嬤立即捧著茶碗迎上來:“哥兒,累壞了吧?快喝口茶湯,擦洗下,回屋吃飯。”
魏玄叫南山過來給他擦臉,閉著眼睛,隨口一問:“學堂里還好嗎?”
李嬤嬤說:“哥兒關心那個干嘛?左右咱們也不過去讀書了。”南山卻知道小主子的心思,回道:“沒啥事,就是太冷清了,團哥兒連日不來。”
“怎么了?”魏玄問。
“家中來了個臉傷了的姐姐,團哥陪姐姐呢。”南山把從三羊那里打聽來的消息悉數奉上。
他就知道,少爺肯定會問這個。
小團子來了,少爺心情就好些。這陣子不來,整個院子的氣氛都低落不少。
但現在看,小團子估計要好一陣子都不能來了。
“喲,怪不得呢,這陣子沒見團哥過來了,那小子就是個熱心腸。他姐姐臉傷了,說不定多難過呢,陪姐姐是應該的。”李嬤嬤一邊擺飯一邊自言自語。
晚飯后,魏玄到文師父的房里聽了一陣講課,回屋睡覺前,從柜子里摸出來一個藥瓶,交給南山:“這個是治傷口的藥膏,你給白云團送去吧。”
南山接了看,說:“少爺,這個可是虞小舅送來的,千金難買,留著給你用的,就這樣送出去?”
“無妨,我現在也用不到。”魏玄說。
南山無語,想起來好一陣子沒接到邊關那邊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虞家一切可還好。
只要虞家屹立不倒,他們少爺就有倚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