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丹翠說:“一早上帶著他媳婦去逛街買東西了,說是添置幾件新首飾,剛進門的媳婦,稀罕得很。”
周里尹二話不說,拉著閨女去首飾鋪。
很快,到了大郎帶媳婦買首飾的地方。周里尹說自家孩子帶媳婦來買首飾,拿的銀錠好像是假的,特來店家這邊確認。
掌柜的一聽,慌忙就將剛才收的銀兩拿出來看。今天開張不多,就來了一位顧客。
周里尹將那銀子翻過來一看,底下印著兩個字——東來。
“瞧瞧,瞧瞧,這不是他偷的是誰?我們東來飯館的分紅,底下我都讓刻著這兩個字,他還嘴硬呢!”
周丹翠渾身冰涼,大郎那性子,干出這樣的事情她倒是不驚訝,讓她棘手的是,大郎偷到她娘家身上了,這可怎么收場?
周里尹跟掌柜的換了那銀錠,拿著來到萬家。
“來來,看看你們養的好孫子,這是他早上去給媳婦買首飾的錢,這不是從我家偷來的是什么?”
鐵證在前,大郎也遮掩不了了。就連平日高人一等的女婿,此刻在周里尹面前也有些抬不起頭。
誰料親家公親家母臉皮厚的賽城墻:“親家,這點小事也值得你這么大張旗鼓地興師問罪呢?孩子才成親,你就當做外公的給的見面禮了。”
“我那可是五十多兩銀子!那也不是我的錢,是我們村里的錢。今天這錢,你們必須完好無損地給我還回來,否則咱們就縣衙見!”
大郎哭著跪下:“外公,是我不懂事,那錢我都花出去了,哪有錢還你啊?要不你給我寬限寬限,我日后掙了錢,肯定還你。”
“你不是昨日才偷的,這就花完了?”
大郎小聲地說:“不是昨天才偷的,是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拿的……都叫我花出去了。”
“你怎么能干出這樣事!”周丹翠剛說一句,她公婆眼刀子就甩過來。“你這個后娘有什么資格罵我孫子?你給我閉嘴!”
一句話給周丹翠吼得一跳,她又羞又氣,緊緊攥著帕子,女婿似乎習以為常,也不幫她說一句。
周里尹:“后娘怎么沒有資格了?你說說,我閨女怎么沒有資格說話了?”
親家公說好話:“翠兒她爹,氣性別恁大,你放心,我們家不缺這點錢,回頭肯定給你補上,你先回家去,咱們兩家人不要鬧得太難看。”
周里尹為女兒考慮,怕女兒在這邊為難,只好先回家,等著親家這邊補銀子過來。
周里尹一走,家里人勸了兩句,大郎不情不愿地去找媳婦,讓她先把那些新首飾拿回去退了,日后再重新給她買。
“你休想!你把我當猴耍呢?這點首飾也買不起,買了又讓我退掉,你們家就這么窮酸嗎?既然這么窮酸,干嘛娶我呀?我可是千金小姐身邊服侍的大丫鬟!”
新媳婦吵吵嚷嚷,箱籠翻騰了一地,鬧著要回娘家,大郎一家怕孫媳婦真跑了,只好來求周丹翠。
親家母:“咱們家這幾年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哪拿得出來五十多兩銀子?要是逼著大郎媳婦拿,那就是生生毀了他這姻緣,你這當后娘的,得為大郎著想。”
“我怎么著想啊?我也沒有銀子。”
“你去求求你爹,叫他別去告狀,他一告狀,大郎一輩子不就毀了?你放心,這五十兩銀子日后咱們肯定還。”
周丹翠心里明白,什么日后肯定還,日后就沒影了,這是要讓她爹生生吞下這個暗虧。
眼看周丹翠不愿意,女婿過來一聲喊:“要是我大兒子進了牢房,你也拾掇拾掇回娘家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