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白老頭從地里回來,白建章和羅惠蘭也都從鎮上回來,還有大牛二狗,全都圍著云團,緊張地盯著郎中。
郎中檢查一番說,“沒事,要換牙了,這牙以后還能長出來。”
一家人這才放心,但云團嘴唇磕腫了,一碰就疼,喝水吃東西都費事,團子眼睛嘴巴都是紅紅的,委屈巴巴掉眼淚:
“爹,娘,嘴巴疼。”
這下可把人心疼壞了,一家人沒一個不哭的。
郎中看得腦袋大,心說磕破個皮都哭成這樣,這是什么寶貝蛋子?
她背起藥箱要走,白建章一擦眼淚,拉住他,“請您跟我再走一趟,我要給我閨女討說法去。”
說著,拉著郎中往大白家走去,后面白老頭陳老太跟著,羅惠蘭和兩個兒子留下來照看女兒。
這時候大白家里都是人,胡順兩口子來了,哭得不能自已。白建金、白建貴都到了,小陳氏也在角落里待著,她男人白建銀自從腿好之后就外出干活,常年不在家,所以今天沒來。
呂紅比較有眼色,躲到自己屋里不露頭。
白建金見到白建章,惱得臉紅脖子粗,“你還敢來!”
白建章雙眼赤紅:“我有啥不敢來?我女兒好好的在樹下玩,碰都沒碰你兒媳婦一下,還好心跑回來村里叫人,我女兒什么都沒做錯,憑什么被你們欺負?!”
小劉氏將臟水全都潑到云團身上:“肯定是你閨女推的,要不然好好的孩子怎么說掉就掉了?”
陳老太嗷嗷叫著撲上來,“你再說?你哪只眼睛看見了?你眼睛要是瞎,我給你扣下來!”小劉氏慌著往丈夫身后躲。
白建章還算冷靜,將郎中推了出來,“麻煩您老給看看,看看他家媳婦到底是咋回事。”
郎中一邊往屋里走一邊說,“這不一定看得出來,畢竟月份大了,打個噴嚏都有可能小產的。”
小劉氏胖身子擋住郎中,“不能啊,我兒媳婦剛生產完,哪能見男人呢?”
郎中瞪她一眼,“你這是什么話?這么多人在我還能干啥?”
一些圍觀的人也紛紛說:“就是啊,你兒媳婦都村里男人抬回來的,還講究啥?”
忽然一團黑影沖了過來,照著小劉氏的臉就是一聲響亮的巴掌。
原來是胡照影的娘尤氏,“你好狠的心!我女兒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你竟然連郎中都不讓看,你安的什么心?”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尤氏的手都震疼了,但遠不如她的心疼。
白玉梅哭著護住她娘,“你打我娘干什么?還是我娘給嫂子弄回來的呢,我嫂子孩子沒了,我娘難道不傷心嗎?”
胡順哭著道:“求郎中給我女兒看看,她到現在還沒醒呢,孩子沒了,婆家人連郎中干脆都不請了。”
小劉氏的臉火辣辣的疼,郎中進去把脈。
劉老太這時候腿有感覺了,又朝著小白家叫喚:“你們家得賠償我一千兩銀子!不,將你們家的香料田、飯館全都賠給我們家,我那苦命的重孫啊……”
陳老太對著喊:“你做夢!”
郎中把了把脈,又看了下舌頭之類的,面色凝重起來。
尤氏擔心地問:“郎中,我女兒咋樣了?”郎中看了一眼大白家人,嘴里斟酌著說:“這姑娘沒事,休息一陣子就能醒來,不過……”
“不過什么?”白大爺從里屋掙扎著起來,“這屋里沒有外人,你就直接說吧。”
郎中納悶道:“這姑娘是喝了打胎藥打掉的孩子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