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讓人端來一盆清水,讓禿頭當堂洗頭。”
“這是為何?”
“禿頭哆哆嗦嗦洗了頭,我爹又讓牽羊過來,那羊就不舔了,反倒認出自己的主人,往羊倌身邊走去。”
“為啥呀?”眾人都聽迷糊了。
“你們就孤陋寡聞了吧?”何景新滿臉驕傲,“我爹說,牛羊舔了鹽,就會流眼淚,那禿頭定是在頭上抹了鹽,引得羊過去舔。所以讓他洗了頭,那羊就不舔了。”
“嚯!”大家都是驚呼,“真是處處皆學問吶。若是縣令老爺不知道這個,豈不是要讓那禿頭得逞了?”
眾人爭議論著,斜對面的胡記酒坊,一個男子喊叫著被打了出來,小廝們給他趕到街上,一頓拳打腳踢,嚇得路人都跑開。
“凌霄寶殿又欺負人了,兄弟們,隨我伸張正義去!”何景新帶頭沖了出去。
四五個小廝打了那男子一頓,轉身走進酒坊,嘴里罵道:“沒錢來喝什么酒啊,有多遠滾多遠!”
何景新納悶:“果然什么樣的人開什么樣的店啊,這酒坊開得跟賭坊一樣。”
魏威幾人將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扶起來,魏離忽然感覺似乎聞到了什么味道,皺了下鼻頭。
那人爬起來后,道了聲謝,一瘸一拐地走了。
三羊嘆道:“嘿,就這樣囂張,生意還能這么好?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沒過倆月,還真叫何景新給說著了,胡凌霄果真盤下了一個賭坊。
她賭坊里面讓人賭錢,輸了錢就暗地里介紹人去隔壁縣借印子錢,賭徒贏了錢,要將錢還給她;輸了錢,輸的錢還是進了她的腰包,印子錢也得還給她,如此一來,基本上是達到了一個日進斗金的水平。
人人見了胡順都要夸一句他女兒不輸男兒,生意頭腦杠杠的,巾幗不讓須眉,真是女中英雄。
胡順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女兒馬上要成官夫人,二女兒生意日進斗金,左手抓權,右手抓財,權財兼顧,順風順水,在縣里的聲望,直逼胡三爺。
俗話說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自從胡順家發跡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尋上門來,請胡順吃飯游玩,人人口稱胡員外,連大白一家都不得不另眼相待了。
才到夏日,桂丫準備好各色原料,二狗帶著人親自從冰窖里送夏日里的第一車冰過來,正要開張賣冰酪的時候,胡凌霄上門了。
“二狗子也在呢,真是上天開眼。想當初,要不是被你氣了一遭,我也不會想著來做生意。如今我生意做得這么大,還要謝謝你。”
二狗嗤之以鼻,“要謝就來點實惠的,兩百兩銀子拿來!”
胡凌霄:“行啊,二百兩銀子給你,這店鋪,歸我。”她志得意滿地看著二狗,等著對方臉上露出驚訝和惶恐的神情。
二狗:“不,四百兩酬謝。”
胡凌霄:“……可以!本小姐給得起。”
二狗:“那八百兩吧。”
“白二狗,你別得寸進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