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斬草除根,方無后患。”
原來她不是知道,而是預料到了,所以她才要跟著?
何景新覺得,自己應該要重新認識下眼前的小丫頭了。
她怎么好像經歷過這些事似的?
“這可如何是好?咱們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獄卒既然動了殺心,這一次不成功,后面機會可還多著呢,防不勝防。
“瑩瑩,要是我們死了,你一定要盡快跑。”何景新眼眶里涌出淚水,又對他爹說,“爹,咱們下輩子還做父子。”
“沒出息的樣子,別哭了,叫人看見。”何季炎說一聲,心情也是很沉重。
至晚,一行人到了一處小村莊,那村莊里有小客店,但獄卒不讓住,尋了個破廟待著。
瑩瑩去村里打了兩壺酒并幾個下酒菜來,請兩位獄卒喝。
“兩位老爺,好不容易遇到有人的地方,請兩位老爺吃點好的,也讓我們家老爺吃點葷腥,您看行嗎?”
兩個獄卒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喝,何季炎先從那酒壺里喝了一杯,吃了兩口菜,兩個獄卒這才歡喜接了。
“你這個小丫頭還算有眼色。”然后迫不及待拿去一邊享用起來。
兩個人一邊劃拳一邊喝酒,等月上柳梢,兩人才覺得腹內有些疼痛。起初以為是這飯菜不太干凈,怕是要拉肚子,慢慢的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與此同時,何季炎也腹痛起來,漸漸直不起腰。
兩個獄卒見了,瞳孔一縮,指著那酒菜道:“你在這里面下毒?!”
何景新整個人都懵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瑩瑩。
瑩瑩面無表情,將何季炎扶起來,往他嘴里塞了個藥丸,用水送下去,很快何季炎就好轉了。
但那兩個獄卒,則開始七竅流血,在地上扭曲爬行,“給我解藥!給我!”
瑩瑩面容如古井一般一點波動也沒有,冷眼瞧著一個獄卒慢慢斷氣。另一個茍延殘喘,不停地乞求她:
“求求你了,給我解藥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但瑩瑩似乎等的不耐煩了,走上前去,從袖口里掏出一把小匕首來,插進那人的脖頸,血濺了出來,瑩瑩眨了一下眼,拔出匕首,將那人送走。
何季炎父子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平日不顯山不露水、不惹人注意的一個小丫頭,殺起人來毫不手軟,好像是殺一條魚一樣。
“好了,老爺,少爺,咱們平安了。”
何季炎夫子猶自心驚,他倆男的膽子加起來還不如一個小丫頭的大。
“可是,這些獄卒死了,咱們怎么交代?”
“這一路上山高水險的,就說是土匪給殺了。”瑩瑩從獄卒包袱里搜出一包銀子并押送文書,“有了這些,咱們自己就能去。”
何季炎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確實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安全到達地方。“爹啊,咱們直接跑吧,還去什么邊關啊?”
“不行,要去。”瑩瑩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根本跑不掉。如果跑了,那就真得斬首了。”
何季炎點了點頭,“對,要想洗清冤屈,咱們就得去邊關。”
瑩瑩將兩人的枷鎖給解了下來,趁著夜黑,父子兩個將獄卒給埋了。第二天天一亮,三人就悄無聲息離開這個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