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陳老太坐地大哭:“冤啊!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我家無緣無故要遭此橫禍啊。”
云團和三羊此時抱在一起哭,兄妹兩個的樣子讓在場的百姓萬分心疼,紛紛喊道:
“這是冤案,這是冤案啊,巡撫大人你不能這樣草菅人命。”
群情益發激奮,魏玄感覺周圍像是平靜的水面逐漸沸騰起來似的。
如果要動手,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大牛被官差死死壓住,額頭青筋暴起,“放了我爹,就有糧食,能救萬民!”
“本官是一州之巡撫,爾等豈敢以下犯上!”巡撫仿佛炸了毛的刺猬似的,喊破了音,“給我斬首!”
“韋志同!”糟亂的聲音中,突然出現一道深沉又洪亮的聲音,這聲音入耳,就帶有一股威嚴和壓迫之感。
“誰?誰敢直呼本官名諱?”韋巡撫掃視下去,人群之中走上來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人。
這人負手而來,步伐沉穩,周身一股常年身居高位的氣魄。
“你是何人?”韋巡撫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來,這是常年浸潤官場帶來的直覺。
然而那人卻并不答話,而是身后走來一人,面目肅穆,冷聲道:
“這位是朝廷欽差帶牌走馬肅政廉訪使,馬有才馬大人。”
底下白家人都是一愣,白建章更是目瞪口呆。
原來這位馬有才,是一位欽差大臣。
魏玄眼神微閃,或許轉機來了。
“呵!膽敢冒充朝廷命官,你也不數數你那腔子上長了幾個腦袋。”韋巡撫是不信的,若是別人一句話他就信了,也做不到巡撫這個位置上。馬上飛也不同他廢話,唰地一下拿出金光閃閃的金牌,并一個明黃色的本子,“這是皇上親賜的金牌和寶印公函,巡撫大人不信的話,可以親自檢查。”
云團虛弱地睜大眼睛,那金牌在太陽底下好像會發光一樣,像是一簇閃亮的希望之光,照亮了他們一家人。
這個金牌真好啊。
韋巡撫一見這兩樣東西,心頭猛地一顫,急忙走下臺來,疾步走向馬有才。
來到面前,那明晃晃的金牌就在他眼前,明黃的穗子,上刻著“如朕親臨”四字。
韋巡撫頭皮一麻,急忙跪下,額角已經滲出了汗,“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請欽差大人勿要見怪。”
馬有才剛才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上,此時忽而浮上一絲不達眼底的笑意,親自將韋巡撫扶了起來,“哎,韋大人,論起來你我也算是同級,不必如此大禮。”
“不敢不敢,馬大人是皇上親封的廉訪使,更有金牌在手,剛才是下官唐突了。”韋巡撫戰戰兢兢,這簡直是他從官至今最心慌的一次了。
“無妨,你我并不曾會面,認不出不是正常的嗎?”馬有才言笑晏晏,讓韋巡撫更猜不到他背后心思。
“是,是,大人您說得對。既然大人您來了,就由您來主持行刑一事,只是恐污了大人您的眼。”
韋巡撫不愧是官場老手,這短短的時間已經漸漸穩住心態,開始試探對方。
“哦——”馬有才作思索狀,“剛才他說什么來著?”
他手指向大牛。
大牛眼神中升騰起喜悅之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