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寧伯來得正好,韋巡撫今日要說的事情,也正跟你家有關。”刑部尚書周大人說道。
白建章說:“此事真是滑稽之談,我女兒怎么會是陸縣令……”
“哈哈哈哈,伯爺您別再說這些廢話了,本官若沒有確鑿的證據,又怎么會親自到圣上面前稟報此事。”韋志同笑得十分放浪形骸,趙大人和孫大人都覺得,他這一病,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他繼續說:“本官已經查訪到當年你的籍貫所在,八年前因水患,你帶著三子逃難到外地,等到了青云縣的地界,就多了一個三歲的女兒,只能是路上撿的,而且是在青云縣撿的。”
白建章不禁手背發麻,這人了解得好清楚。
韋志同繼續道:“你一家在青云縣剛落腳,陸衡就被發配,三個女兒恰好前段時間全部走失,這樣巧合的事情,怕是只有三歲小兒才會相信。”
白建章也不再掩飾,“韋大人,您也說了三歲小兒,當初云團只有三歲,她豈會知道爹娘做了什么事?不管爹娘是不是犯了罪,就算是犯了,和她又有什么關系?”
韋志同更加得意了,“伯爺,您這話說的,是在質疑我朝律法嗎?陸衡當年犯的可是抄家的死罪,是皇上念在他治理縣務有功,才判為流放,但陸衡卻陽奉陰違,暗地里將三個女兒悄悄送走,這分明就是心中不服,公然違抗皇命,該罪加一等。”
“那明明是拳拳愛子之心,為人父母的,難道能眼睜睜看著孩子被自己連累嗎?趙大人,周大人,您覺得呢?”白建章看向兩位位高權重的大人。
趙大人和周大人對視一眼,都沒有什么表示。
韋志同笑笑說:“治理朝政,豈能像伯爺您這樣感情用事?”
“這些先不論,云團之前還治好了皇上的頭疾,她如今根本不記得當年的事情,難道還要因為那些她并沒有做過的事情,抹殺了她的功勞嗎?”
“她以前不記得,可不代表她之后不記得。陸衡夫妻已喪命在流放之地,她聽聞自己親生父母如此下場,難保不會心存恨意。況且,前段時間聽說皇上還欽點了她作為公主的陪讀,這可真是太危險了。”韋志同說。
“您這話什么意思?”“若是她心存歹念,在公主身邊不動聲色地下手,到時候可就太晚了。”
聽到這里,趙大人和周大人都微微點了點頭,幸好韋大人上報得及時,尚未釀成大錯。
臨賀公主乃是皇上和皇后的唯一孩子,她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可沒人能擔待得起。
白建章滿腔怒火,“簡直是胡說!我女兒心地善良,路上撿的小動物都要帶回家照顧,怎么會傷害公主?韋大人你說話可要負責的。”
韋志同依舊欠欠地笑,“伯爺,她又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您怎么能保證她和您一樣心存善念呢?”
“你!”白建章差點忍不住要動手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心中告誡自己,絕對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如今對方手里握著證據,他現在說什么,都蒼白無力。
“韋大人何在?”陳公公走來,“皇上叫了韋大人進去問話,其他大人,要不就先回去吧。”
趙大人和周大人聽說,全都告辭離開了,白建章還不愿意走。
陳公公勸他:“大人,奴才瞧著,皇上今天怕是不會召見您了,不如先回去想想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