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一掃過舉手的朝臣,點了點頭,“陸家女削去鄉君品階,上元節后送入水月庵修行。”
白建章的肩膀塌了下來。
碩寧伯府里,羅惠蘭心不在焉地看著下人忙活過年的事情。
今年過年云團大概是不能跟他們一起了,這個年就無比的凄涼。
光祿寺少卿徐夫人這時候帶人上門拜訪,幫著操辦些事情,知道羅惠蘭心里不好受,跟她嘮些閑話。
“昨兒個梁州巡撫夫人進京了,那排場,可真是大。”徐夫人邊嗑瓜子邊說。
她喜歡這樣聊天,可是京城里這些個貴夫人們都裝得很,她也就在羅惠蘭這邊能自由自在嗑瓜子說話。
“梁州巡撫?可是姓韋?”羅惠蘭問。
“對對對,你們不就是從那來的嗎?他家有個小女兒,可厲害了。”羅惠蘭想起來,他女兒在萬人運動會上還輸給云團了呢,“他女兒怎么厲害了?”
“喲你不知道吧?五年前吧,他女兒才六歲,當時梁州那邊發了瘟病,死了好些人,最后是他女兒,名叫韋蕓兒的,發現了一種草藥,治好了瘟病,皇上親自賞賜了好些東西呢。”
羅惠蘭愣在原地,“什么草藥?”
“好像叫什么尾巴草?我記不清了,這韋蕓兒啊自此以后,一進京,那是邀約不斷,可風光著呢。她外祖母,那是逢人就夸,說是算了命,命格貴重巴拉巴拉的。”徐夫人嗑著瓜子,嘴角撇著。
五年前,瘟病,那不是寶山縣養狐貍那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瘟病了呀?
可是,那是云團發現的呀,怎么成了他女兒發現的了?
“老爺,老爺回來了沒有?”羅惠蘭也顧不得徐夫人了,趕緊去找白建章。
下了朝,馬有才安慰白建章,“皇上已經很寬容了,讓送進水月庵,也就是關個禁閉,以后有機會,再求求情,說不定就放出來了。”
“而且,皇上拖到現在,不就是讓你們再過個團圓年嗎?”
白建章欲哭無淚,他閨女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挨餓受凍呢。
韋志同十分得意,他小舅子承恩侯說道:“只要送入了水月庵,以后咱們想怎么下手都可以。就是白家人,竟然全身而退?真是太恨人了。”
韋志同說:“你且等著,這白家人可不會這么聽話將女兒送進去,到時候再治他一個違抗皇命的罪,不就行了?”
承恩侯問:“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會送?”
韋志同笑笑不說話,就是他們想送,也得人在啊。現在白云團,可出逃在外呢。
回到家,陳老太一聽消息,罵得唾沫橫飛:
“啊,還是外公呢,這是什么狗屁外公,一點話不幫外孫女說。”
白老頭說:“別說了,他要是真疼云團,能讓他家那小瞎子帶著云團出去?”
白建章嘆口氣,“咱們還是先將云團找回來吧。”
羅惠蘭慌慌張張趕來,“她爹,有件要緊事跟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