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這身裝扮可真漂亮,又素凈又華麗,又嫻靜又靈動。”小春肚子里的那點詞兒都快用光了。照例是沈長洲駕馬車,云團來到江府門口,被眼前的派頭給震驚了。
初雪的地面上會有些泥濘,但袁夫人提前命人掃了落雪,鋪上了紅色毛毯,路兩旁架了炭火盆,烘烤得連吹過來的風都是暖風。
更闊氣的是,袁夫人在大門門口支起了一道琉璃天屏,這樣既可以隔絕落雪,又不會阻擋天光。
只是大家都知道,這樣一整塊的琉璃,價值不菲,可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不錯不錯,我二哥的聲音都做到這了。”云團點頭道。
進了府門,袁夫人已經在不遠處迎接了,正在和梁深等男生打招呼。
她穿得雍容華貴,雖然笑容和藹,但云團感覺,她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凌厲,似乎歲月并不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只留下了那身居高位的冷酷。
“青云鄉君到——”下人高聲稟報。
聞言袁夫人抬起頭來,望向云團,云團感覺到她的嘴角先是塌了下去,而后又按部就班地抬起來,但看到云團的那一刻,忽而又塌了下去,眼中有濃濃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袁夫人好,您怎么了?”云團朝她行禮。
袁夫人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哦,沒事,只是去年萬壽節一別,到如今也一年時間未見了,鄉君變化著實有些大。”
“夫人是認不出來我了嗎?”
“不,是你長得,很像一位故人。”袁夫人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故人?是誰?是不是夫人您見過我的親娘親?”云團好奇地追問。
“臨賀公主到——”又有人通報,袁夫人要去迎接公主,“鄉君,請先進去同安隱玩吧。”袁夫人步履匆匆,腦中卻還回想著剛才那一瞬間,那一身粉白衣裙,恍然間就好像那人重新站在她面前一樣。
真是好生奇怪。
花廳里暖融融,擺滿了鮮花,這都是袁夫人花大價錢建了溫室種植的,就為了一年四季有花看。
云團咂舌,跟江家比起來,他們家就小巫見大巫了。雖然也有錢,但他們家可不舍得這么鋪張浪費。
江安隱今日更是珠光寶氣,胸前戴了一顆大大的夜明珠,一見到云團,她頓生悶氣,直接將珠子摘了下來,“墜得我脖子疼。”隨手甩到一邊,丫鬟們趕緊收起來。
“喲,你又耍什么大小姐脾氣?”云團歪著腦袋問她。
江安隱扁著嘴,腳賭氣似的亂蹬椅子腿,“你比我好看,戴再貴的珠子有什么用?”
噗呲一聲,云團笑了,太逗了這小丫頭。
“你要知道,每個人的審美不一樣,有時候一個人可能在別人眼里普普通通,在某個人眼里就天下第一好看。”云團說。
江安隱嘴巴不扁了,認真聽云團說。云團繼續道,“比如,你在白玉成眼里,就比公主還好看。”
江安隱立即生了氣,“啊!不許再提他!這是我一生的恥辱——”然后看了眼外面,“別讓我娘知道啊!”
云團笑哈哈,“好好好,我不提了。”
江安隱忽而又問道:“你家那個馬車夫,你覺得他好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