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早就該死了,你還顧著他做什么,丟下他繼續趕路,不然我就把你們兩個都宰了,至于這個小丫頭……”
老夏說著舔唇,露出猥瑣的表情。
嚴子行咬牙,他雖然是文弱書生,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有人圖謀自己家人。
他從地上站起身,面上難得出現一抹凜冽之色。他看著老夏:“我妹妹是罪臣家眷,未出閣名聲極好,我嚴家時代功勛,即便到了蠻荒也無需給皮甲人為奴,女眷自是自由人,你敢動她即便跟你拼命,判決也是要皇上裁奪。”
嚴子行一字一頓,語氣格外有氣勢。
“你……”老夏氣的呲牙,心底里卷起一團火,他真的煩死這幫富家千金貴子了,太難纏了。
“夏官差,你我同行,何必鬧的水火不融,各自行個方便都活著走到蠻荒不好嗎?”
見老夏無話,嚴子行乘勝追擊。
沈君月挑眉,唇角勾了勾,以前是她走眼,這男人不但善良,骨頭也夠硬的。
老夏氣狠了,揚起鞭子朝嚴子行的胸膛狠抽了過去。
老夏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兩鞭子都見了血。
嚴子行的里衣直接開花,爆出點點血跡。嚴子嬌心疼壞了,眾犯人看了也是觸目驚心,可除了這個,他們也多了一份安心。
他們這群人里,雖然都被抄家流放,但是正如嚴子行所說,他們不必為奴為婢,若有意,還可以從軍入仕途。
與其說他們是罪犯,不如說他們是奉旨流放的一介草民,官差有監督權力,卻沒有權利踐踏和欺辱他們。
有嚴子行這一番話在前,日后怕是沒有官差敢輕易動他們的女眷了。
老夏這一日丟了幾次面子,已經暴躁的不成樣子。
揚起鞭子叫囂著所有人不能停,要一直向前趕路。
他邊走邊揮動鞭子,突然“啊”了一聲,整個人摔在地上,鬧了個狗吃屎。
官差們雖然都很厭惡他,但是眼下他還是領隊。
官差們不得不佯裝關切的湊到他身前:“頭兒,您怎么樣?”
“快把夏哥扶起來呀。”六子吩咐。
幾個官差忙上前扶人。
可剛一動,就聽老夏焦急道:“別,別動,我的腿……”
眾人一聽面面相覷,六子率先反應過來,將老夏的褲腳挽了上去。
“都腫了。”六子語氣遺憾。
老王蹙眉,裝的還挺憂心:“夏頭兒,你這可走不得了。”
“這回不歇也得歇了,官差可沒有走不動就割耳朵的說法。”
小張就是個直腸子,這么好笑的事,不刺兩句心難受。眾人聽了都憋笑,六子瞪了小張一眼,
“過來,我倆抬著夏哥去前面的村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干凈床鋪。”
小張不情不愿,倒不是沖六子,主要懶得抬那個自私自利的老夏。
“我來我來,小張力氣沒我大。”
老王比較沉得住氣,怕小張表現太明顯,徹底將老夏得罪了,主動上前幫著六子扛起老夏。
老夏疼的齜牙咧嘴,心里是恨毒了這寫名門貴族。
當初他們高高在上的時候,不拿自己當人,如今都成了階下囚,竟然也有辦法讓自己難堪。
他真的無法咽下這口氣!
他一定要讓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付出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