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互相看看,有人稟告:“這間屋子許久沒人住了,今日是安排給夏官差住的。”
燕寧官差一聽,當即看向老夏:“夏官差,知府大人待你不薄呀。”
老夏聞言當即嚇的一嘚瑟,一個沒站穩跪在地上,垂著頭否認:
“不是我,官差大哥,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官差,可也知道偷知府大人的東西是何等大罪呀。”
燕寧官差聞言絲毫不受觸動,冷哼一聲:“可這東西在你屋里發現,你作何解釋,且還是你手下的犯人提醒我們丟了東西的。”提起這個,老夏恨不得現在就將沈君如拉出來宰了。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狗東西,小賤人,她不是要害沈君月,這是要毀了自己呀。
想著,他抬頭堅定的指向沈君如,卻不成想郭氏此刻站出來,跪到燕寧官差面前。
“大人,不關我女兒的事,是我……是我這一路風餐露宿,實在是昏頭了,才會想去偷東西的,剛才鬧起來我才沒敢將簪子帶在身上,就藏在了那個房間里,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聞言,老夏愣了,沈君如也嚇的站不住了。
“娘,娘……”沈君如知道,如果罪名成立,那就是要加入奴籍的,她娘這是要替她入奴籍呀。
沈君如要哭死了,她難以置信,那么多東西怎么可能就剩下一個簪子了呢?
她回頭瞪向沈君月。“你說其他東西放在哪里了?”
沈君月挑眉,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模樣:“呦?還有其他東西呢?可是你不該問我,該問問你那個偷東西的娘。”
沈君月將偷東西三個字咬的格外重,將沈君如的心理防線一點點擊垮。
沈君如瞬間癱在地上,哭道:“我娘沒偷。”
“那就是你偷的吧?要真是我偷的,你娘會有那么好心替我頂罪嗎?”沈君月持續加碼。
沈君如此刻已經氣蒙圈了,她想說話時,老夏回身一個巴掌將她扇到一邊。
“把嘴閉上,如今人贓俱獲,還抵賴什么?”
老夏說著瞪向郭氏,她難道不清楚現在她是自己的人了?
居然還敢不跟自己商量給別人頂罪。老夏想著捏住郭氏的下巴,語帶森冷道:“你確定是你偷的?”
郭氏聞言抿唇,堅定點頭:“是我。”
如今她已經為了一口吃的跟了老夏,到了蠻荒不是奴籍也得不到好下場。
但沈君如不同,她雖然破了身子,可好歹沒成過親,若是到了蠻荒找個好男人,興許他們母女也有個依靠。
見郭氏如此堅定,老夏嗤笑一聲,對燕寧官差交代道:“差大哥,既然這賤人已經認罪,那就交給知府大人處理吧。”
燕寧官差聞言點頭:“你們在此等候,我去通知大人。”
“大人來了?”老夏詫異。
此話一出,嚴家的人嚇的寒毛都炸起來了,一群人擠在一邊,四下看看,才發現嚴閣老不見了。他們交流眼神,也不敢說話,生怕一句話說錯就被殺人滅口。
半晌,燕寧官差再度回來,唐治赫然走在隊伍中間。
他眸光掃向在場的所有人,卻只在沈君月身上停頓數秒,便直接對官差道:“此罪婦偷盜罪加一等,既流放犯人不好處死,便罰入奴籍,到了蠻荒便為披甲人奴。”
說完,知府也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呼……他剛才是不是沒看到我們?”嚴家大夫人小聲嘀咕。
“噓,大概他也只想要爹的命。”嚴家大老爺說了一句,而后扯著嚴家人回開間。
卻在跨過開間門口后,高聲道:“鬼……鬼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