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指著郭氏道:“你是爺的奴隸,只能把爺放在首位,再因為這死丫頭犯渾,老子就宰了她。”
郭氏一聽忙點頭,當即催促沈君如去后面。
沈君如咬牙,老夏這話要多侮辱有多侮辱,他們都是名門,竟淪落到被一個小官差都要騎在他們頭上了。
她不想再忍受這樣的生活。
不過她娘說過,老夏恨毒了沈君月,只要沉住氣,等老夏宰了沈君月,她再想辦法除掉老夏。
有了這層算計,沈君如也不多做掙扎,連滾帶爬的遠離了郭氏。
面對老夏,郭氏心里也是諸多不愿,可仍是抬頭違心的朝老夏扯唇笑。
“爺說的對,我日后必定以你為先。”
“乖。”老夏說完,將郭氏拽到面前,臉上閃過一抹狠辣道:“我今晚要宰了沈君月。”
郭氏一聽眸光不由一亮,她第一次由衷對老夏笑,甚至還翹腳將頭埋在老夏腰間。
“您好強。”
老夏被夸了,得意大笑,故意揚聲道:“你說的是老子哪方面強?”
他說完還故意回頭,去看流放隊伍里的人,就像是生怕有人錯過他們的表演一樣。
沈君月犯惡心,不讓幾個孩子看,給他們分點肉干。
除了給他們,她又將沈沐南叫了過來。
如今雖然跟三房不算親近,但每次有事,沈沐南倒是都有她出頭。
“月兒,何事?”沈沐南對她還是很積極的。
沈君月遞給他一把肉干:“打牙祭。”
沈沐南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驚喜。
不是獲得的肉干的喜悅,是覺得沈君月仿佛已經開始信任他了。
若說以前,他對沈君月真的沒啥好感,自己也寄人籬下茍延殘喘,同情心更是沒權利有。可如今流放之路,他發現沈君月很強,也非常明理。
沈沐南覺得他跟認識了十幾年的沈君月仿佛初識,她的每一件事在這個流放隊伍里都堪稱傳奇。
見沈沐南這般激動,沈君月有點不好意思,他以為自己全是善意,其實她是有事相求。
不想沈沐南高興過頭再失望,她直言道:“肉干不白給,有事。”
沈沐南卻完全沒有失落:“你能找我辦事,說明信得著大哥的實力,你只管說。”
沈君月:“……”
沈沐南是不是也進修了什么情商課,突然這么通人性了。
她道:“今晚怕是不太平,若有事……”
“你放心,不管誰傷你,我都踹死他。”沈沐南警覺起來,但還是壓低聲音跟她保證。沈君月笑,真誠道:“多謝大哥。”
“月,月兒!”沈沐南磕巴了,因為沈君月叫了他大哥,沈沐南憨笑。
沈君蘭距離他們不遠,將二人的話聽在耳里,自己叫了他十四年大哥,都沒見他這樣樂過。
不過,大哥一直奮進,可卻一直被三房壓著不能考功名,又不讓他參加武狀元報名,哥哥應該一直苦于無處施展。
如今在流放隊伍里,大姐姐被如此壓迫,卻處處得勢。
官差,嚴閣老,爹娘大哥,就連她都不得不佩服起大姐姐。
想來,哥哥是由衷的敬佩大姐姐這樣有能耐,能勇敢沖破阻礙的人吧。
她腳步逐漸放緩,待跟沈君月馬車持平時,提醒自家大哥:
“大姐姐自然不會擔憂自己的安危,該是希望若有危險,哥哥能護住弟弟和上官姐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