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人這次連孩子都叫出來給她磕頭了。
沈君月嗤笑,也沒跟他們掰扯,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丟過去。
“今日態度不錯,明日繼續。”
她說完,徑直走向自己的馬車。
韓家人起身,不知心底的恨有多少,可臉上眼里卻是一點恨意都不敢流露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等了一夜。
等到的不是沈君月的死訊,而是滿身是血,遍體鱗傷的老夏。他們知道,這不是沈君月一個丫頭的手筆,但也正因為不是這丫頭的手筆,才更加可怕。
齊王為了她,連官差都能折辱,虐殺,他們這些小罪犯哪里還有蹦跶的資本。
不止韓家如此想,就連自視甚高的嚴家都不得不默契的偃旗息鼓。
沈君月沒空想旁人的心思,她走到馬車前。
上官柔看到她肩頭的傷,心疼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怎么傷成這樣?”
她說著,忙在車里找出一個披肩:“快穿上,老夏這個狗東西,那么重的傷都沒死,便宜他了。”
沈君月聞言笑笑,還真沒想到,那么溫柔的上官柔,竟然能因為自己罵人。
上官柔摸不著頭腦,心想沈君月還真是何時都笑得出來。
她催促沈君月穿上披肩。沈君月不想上官柔擔心,也沒推辭。
“阿姐,疼不疼?”沈沐雨湊上前。
疼不疼嗎?
忽然想到男人昨天那排齒痕,她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搖頭:“不疼。”
“一定很疼,一定很疼。”沈沐雨又想哭了,他明明是男子漢,但是總想哭。
阿姐剛才回答的時候停頓了下,肯定是想說謊騙他的。
沈君月無奈了,她拍拍沈沐雨的腦門:“別哭了,小心子嬌笑話你。”
提到嚴子嬌,沈君月朝嚴家祖孫三個看去。
卻見那三人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后,她回身還美等說話,祖孫三個便齊齊在她面前跪下。
沈君月有點慌,一把將嚴閣老拽起來,卻好死不死扯了肩頭的傷口,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嚴閣老不敢再跪,關切道:“怎么樣?”
她有些尷尬的笑笑:“第一次受刀傷,確實挺疼的。”
聽她這般實在,嚴閣老慈愛一笑,隨即嘆息:“你是為了我嚴家才受的這傷。”
“沈小姐,是我無能。”
“沈姐姐,我想習武。”
嚴子行和嚴子嬌一人一句,沈君月覺得嚴子嬌說的有用。
“你們何必自責,若不是因為我,老夏也不會去欺負子嬌。”她是通透的,更不想挾恩圖報。
嚴家祖孫三人也是明白人,知道沈君月是不愿意他們心里有太大的負擔,便也沒有再說下去。
但三人對她的認可卻都更深了一層。嚴閣老知道從踏上流放之路開始,他就開始欠了這丫頭還不清的情分,日后只要沈家有需要,他定然肝腦涂地。
嚴子嬌也是,她會一直喜歡支持沈姐姐。
而嚴子行,這次面對沈君月,他說了最少的話,努力降低了些許存在感。
他明白,年少時的欣喜相逢,終歸只是他一個人的美好。
他惦記了十多年的姑娘,終究不是他能配得上的。
也許她喜歡齊王也應該,在一次次的危難里,那個男人都堅定的站在她身邊,且祖父也說過,許是他們根本不了解齊王。
雖不了解,但他希望祖父說的對,希望齊王能給沈小姐庇護,能讓她不再受到傷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