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見沈君月確實沒事才抽回鞭子。
“我同將軍各司其事,我看沒必要一同交流心得。”
六子說完,又朝沈成和衡陽郡主行禮,這才走到沈君月身前。
此番操作,不單是劉猛,就連沈成和衡陽郡主都傻了。
兩人覺得那一瞬間,領兵打仗活學活用了十年的腦子,現在突然不好使了。
一個男人護著一個女人,他們率先想到的是,莫不是自家閨女跟了這官差?
可若兩人是那種關系,官差必定不會對她如此恭敬。
兩人對視,一臉問號。
沈成卻笑,他有些驕傲,自家閨女出息,連流放官差都能結交,怪不得看著全然不像是案犯打扮。
他對自家這姑娘都忍不住好奇了,這一路他必定經歷了諸多傳奇。
“呵……”劉猛嗤笑,端著匕首指向六子:“既然各司其職,就管好你的人,別來隊伍里,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沈君月蹙眉,自上而下打量劉猛,又看看此刻正趴在門口看熱鬧的其他犯人官差。
“姑娘……”六子想看她是想打,還是想撤退。
沈君月沉默半晌,決定先給劉猛這個面子,初次見面不好弄的太僵,便對沈成和衡陽郡主道:“女兒先回去,還請爹娘保重。”
“回去,回去,沒事別來。”
沈成雖然一身傷,但語氣很輕快,再熬半個月就到蠻荒,到時候一家老小都能團聚,不差眼前這一會兒,不能讓自家閨女被人吆五喝六的。
衡陽郡主也道:“別為爹娘擔心,保全自己要緊。”
沈君月點點頭,拉上沈沐雨果斷離開。
他們住的很近,兩處院子中間也就隔著一米不到的走道。
沈君月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就能看到沈成和衡陽郡主,可劉猛似乎怕她看,干脆派人將沈成和衡陽趕進了屋子。
還挑釁的朝她看。
沈君月笑笑:“多謝劉將軍,知道這安巳太陽大,人在屋中更好。”“巧舌如簧的女子怕是難嫁人。”劉猛瞪眼。
他身高八尺,臉色漆黑,還有一道傷疤,從眉頭橫貫到耳垂,一瞪眼時那刀疤像是生生裂開,不管是女子還孩童都不敢與他對視。
可身形嬌小模樣柔媚的沈君月,竟一瞬不瞬的望著他不說,還敢跟他對峙,倒是讓他有幾分佩服小丫頭的勇敢。
但對于沈成的女兒,他也喜歡不起來,干脆拔刀。
“小丫頭別動歪心思,不然我砍死你。”劉猛威脅。
沈君月勾唇,剛要開口,就聽一和煦男聲驟然闖入。
“劉將軍又何必跟個小姑娘較勁。”
聞言,沈君月朝來人望去,心尖不由一顫。
這男人的五官跟賀九川七分像,只眼神比賀九川看著溫和一些,舉止神態十分淡雅。
沈君月知道,這大概就是賀九川親哥,太子殿下賀長風了。
雖是流放,皇帝到底還是顧全兒子顏面,沒有讓他換上囚犯的衣服,但也能看出受過一些輕傷。
許是看她盯的太過出神,男人微微勾唇,慢條斯理的問道:“姑娘似乎看到我很震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