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跟沈成往回走,沈君月看著他們的背影猛然瞳孔一縮。
“爹……”
她跑上前,在沈成身后摸了一把,濕漉漉的,拿起一看,都是血。
“沒事沒事,你別把手弄臟了。”沈成說著扯起衣角,快快將她手上的血跡擦干凈。
沈君月不由心痛,她堅定道:“爹再忍忍,女兒一定想辦法救你。”
“好,我閨女有出息。”
沈成笑,明明后背的傷口已經全部裂開,估計要疼死了,他竟然還能仰首闊步,跟沒事人一樣。
沈君月擔憂,衡陽郡主也后知后覺的不好意思,自己剛才不掙扎那么狠就好了。
她將沈成扶住,兩人剛走回院子,就見劉猛押著賀長風從后面回來。
劉猛煩躁,這個廢太子整日找自己說些有的沒得,偏生自己再恨,也不能一刀將他噶了。
好不容易聽到一聲驚呼,他強行回來,似乎又什么都沒發生。
劉猛四下看看,沒人將之前的事情告訴他。
畢竟他手底下的士兵和犯人都不想跟沈君月交惡。
他也看到了躺在地上,斷了手臂的郭氏,可也不好直接問,便煩躁道:“趕路,趕路。”
沈君月聞言示意六子也趕路,見六子會意后,她再度看向賀長風。不知是不是想多了,她總感覺剛才是他幫忙拖住了劉猛,才得以讓她爹娘發泄了個痛快。
“沈小姐似乎看我的眼神,總是充滿疑惑。”賀長風開口,透著沉穩和直接。
沈君月沒否認,“太子殿下可以理解為好奇和感謝。”
“哦?”賀長風朗聲笑笑,隨即跟上隊伍走了。
此間,六子也將他們的隊伍集結好,大家快速上路。
劉猛那隊伍里,不只是太子近臣,還有一些坑蒙拐騙,燒殺搶奪的罪犯,這種多半在流放前都受過刑,所以趕路的速度極其的慢。
即便劉猛途中多次催促這群人快點走,可都不能如愿。
沈君月則悠哉的坐在馬車上,一邊緊緊跟著劉猛的隊伍,一邊給自己隊伍里的人發吃的發水。
沈成雖然傷的很重,可不知怎么的,自從與兒女碰面,他的精神頭就出奇的好,看沈君月能將一個隊伍團結的那么好,他驕傲的不行,走路都挺的筆直。
衡陽見他這樣,提醒道:“你身上有傷呢,悠著點。”
“沒事,總不能讓我這個當爹的在閨女面前露怯吧。”
衡陽無奈,自己也忍不住朝沈君月那邊看。
她女兒是真的厲害,多好的孩子。
這次他們一家終于是不用再分開了。
一路上,沈君月都能感受到,沈成和衡陽郡主時不時看向他們這邊,心情也很好。
唯一不好的是那個劉猛,擺明了跟她作對,即便是兩個隊伍并肩而行,他也不許兩個隊伍說話,更是不許她將吃食給他們隊伍里的人分。她心疼爹娘,但同時也覺得劉猛要嘚瑟過頭了。
許是老天助她,此想法一出,隔壁隊伍里竟然忽然倒下兩個人。
看著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樣子大概是脫水了。
她二話不說,拿起一個水壺便跳下馬車。
只是當她剛將水壺遞到那昏倒的人唇邊時,劉猛一刀劈過來,直直砍漏了她的水壺。
水瞬間涌出,弄濕了她的裙擺,卻一滴都沒有被地上昏死過去的兩個人享受到。
沈君月不悅,“劉將軍這是干什么?你不許我給爹娘送水,我不送,可這兩個漢子明顯就是脫水,遲一刻不補水會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