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實話實說:“從京城出來就在跟著了,只是先前主子和黑鷹統領在附近,無需我們現身。”
沈君月聞言點頭,迷唇道:“你們可知道王爺如今在哪里?”
“屬下不知道。”天一實話實說,但似乎怕她不信,又開始解釋道:“我們各自執行自己的命令,對主子去向乃至其他兄弟在做什么,我們都無從知曉,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西北戰敗,皇上派恒王去西北了。”“西北戰敗?”沈君月聽到這話不住的蹙眉。
這件事不知道何時會傳到沈成和衡陽郡主耳里。
若是他們知道西北戰敗心里必定不好過。
她長舒一口氣,對天一道:“我明白了,你如今現身是有話跟我說嗎?”
天一點頭,心里覺得黑鷹統領說的果然沒錯,沈小姐聰慧,若是真到了消息盡失的時候,就只聽從沈小姐的就好。
他道:“我們失去了主子和黑鷹統領的消息,后續便只能聽命姑娘,若是姑娘想要找我們,便獨自現身屬下就會出來。”
“好。”沈君月點頭,天一便閃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天一走后,她將帕子清洗好,便再度回到了隊伍里。這一晚格外平靜,兩個隊伍并在一起趕路,互相牽制,倒是沒有敢鬧事的人。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劉猛就將眾人叫起來趕路。
昨日他們沒有到三川縣城,今日務必要走到。
“這劉將軍體力是好。”
路走的多了,難免有人抱怨。
有人這樣一說,便有人附和,大家都有些疲憊。
但沈君月卻能理解劉猛的意思。
他昨日派出一個士兵去三川送信,快馬過去現在應該有消息了。
可事實是了無音訊。
他大概心里惦記自己兄弟。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在正午十分終于看到了三川城門。
本以為三川會像是上一站一般破舊,但是意外的,三川城樓修建的十分氣派。
大門看著有十米高,四周都是高墻堡壘,只是城門緊閉,沒有放行的意思。
劉猛眉頭緊鎖,走上前敲了敲城門,無人響應。
劉猛有些焦急,再度上前踹了兩腳,城樓上終于有人朝下面看了,可同他們目光對視的瞬間,又將頭縮了回去。
看著架勢,劉猛更是大聲吼道:“人呢?開門,去通傳這是京城來的流放隊伍,需要去三川驛站換取糧食。”
劉猛說完,大家都抬頭朝上面看,可明顯能看到有人在上面來回走,卻就是沒人回應。
劉猛徹底怒了,叫罵道:“什么意思?三川縣膽子肥了,這是要將我們拒之門外嗎?逼著老子上書朝廷治你們的罪。”
聽著劉猛氣吼吼的叫罵,城樓上一個八字胡小老頭,站在一個衣著華貴,一臉橫肉的中年男人面前。
“大人,怎么辦?若是他狗急跳墻……”
“怕什么?”三川縣令祝清冷哼一聲:“嚇唬老子?他一個排頭兵有本事上報朝廷?”
師爺一聽心里的擔憂咽了回去,豎起大拇指道:“還是大人有辦法。”
祝清嗤笑一聲,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
“老祝,你這是何意呀?”
沈成的聲音在城樓下面響起,祝清的臉色一僵,他微微探頭朝城門下面看去。
只見昔日的大將軍如今躺在馬車上,一看就是受了重傷,可臉上的身材和音色里的氣勢卻仍是那般有氣魄。仿佛見沈成無大礙,祝清有那么一刻的放松,可很快眸中又忍不住凜冽起來,對師爺擺手:
“你去,將他們敢去荒漠,那里有人等著處理他們。”</p>